邬爷爷转向邬希,就缓和口吻,哄着他先进屋,“去给他……给你男朋友包扎一下,血都快凝在脸上了,没事,别的不用管,有爷爷呢。”
爷爷语气越是柔和,邬希的喉头越是哽咽,低垂着脑袋嗯了一声,浑身颤颤。
秦璟泽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抱起来,对上邬爷爷冷厉审视的目光,平静地低眉敛目。
邬爷爷很久没见过身体素质这么强悍的后生了,打眼一看就知道厉害,哪怕是亲孙子赵治恺,比较之也略有逊色。邬希那胳膊腿,万一吵架动起手来容易被直接捏断骨头。
“小宝身体不好,你别欺负他”,关门之前,他警告秦璟泽。
秦瓃泽温顺地点头应是。
上一次在ktv他没克制住伤到了希希,事后已经受过惩罚,可是这一次他又惹到了希希。
关上门邬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眼睁睁瞧着秦璟泽脱掉上衣,又抽出皮带给他,在他面前伏低身体,愣了一下终于理解了这人的意思,丢掉皮带,俯身抱住那宽阔的脊背,“别搞这一套,咱们好好说话。”
可能是被从小受到的虐待教育影响,秦璟泽解决问题的选项总是这种一点也不和谐的东西,这和斗殴还不一样,是单方面的惩戒性虐打。
“我不是季牧权”,邬希很严肃。
秦璟泽却捡起皮带对折,重新交回到他手里,认真解释,“季牧权没有这样打过我。”
他从来没有逆来顺受过,对于季牧权的殴打,他会还手,从来不服,“只有你”,他一本正经地跟邬希强调,“只有你可以管束我。”
邬希喉结滚动,攥紧了皮带,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躁动。
良久,他平复呼吸,脱鞋进屋一路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叫秦璟泽过来,“先谈谈,比如你之前瞒着我和赵治恺打架的事,还有今天为什么不听话,是没看到我发的消息吗?”
紧跟在他身后,秦璟泽几步跨过来,却没有坐到他空出来的沙发位置上,而是跪坐在地,伏上他的大腿,“别赶我走。”
邬希不理解他这可怜劲儿是从哪来的,拽他起来却拽不动,干脆一脚踩上他的膝盖,摸他脑袋,“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秦璟泽听出他没有驱逐自己的意思,周身的Yin郁立刻散去,一板一眼如实交代,“你说要跟我谈谈,然后发消息让我把东西收拾了,还要去外面等你。”
“……”,这都是什么。
邬希险些被口水呛到,掩饰性地又咳嗽几下,“我说的是暂时,暂时你看不懂吗?”
“早上那会儿说要跟你谈的也不是这个。就是跟你提一下,别总忍着我,我做错事的话跟我说我哪错了就行,惩罚只要在我可接受范围内都可以。”
秦璟泽开口想反驳说自己没有忍着,听见后一句又猛地话锋一转,“亲你也可以吗?”
邬希默了,“亲我不算。”这算哪门子惩罚。
秦璟泽的眼睛里就闪过一丝晦暗,没有再说什么。
“去把药箱拿来”,话既然说开,邬希用皮带点了点秦璟泽的手臂,“赵治恺脑子有病,跟他打架怨不得你,咱们以后躲着他走。”
在这两人之间,他永远无条件偏袒秦瓃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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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假期结束邬希都没再回过邬家,赵治恺也没有联系过他,倒是穆秋波事后给他发过微信,让他不要把外公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穆丛鸽也不知从哪听到了消息,约他到东域聊了好久,看他心态还不错就放心了。
“既然打定主意要跟秦璟泽搅和,那我也不多劝你”,穆丛鸽点了根烟,白雾缭绕,“自己不后悔就行。”
“今年的生日礼物我已经给你买好了”,他坏笑盯着邬希,“过几天就到货,直接邮到你的地址。”
今年农历生日过得比去年早,刚开学没几天邬希的生日就到了。他事先跟秦璟泽说好不需要贵重礼物,买个蛋糕蜡烛就行,顺便把穆丛鸽的生日礼物快递取回来。
其实他从小到大都不怎么过生日,邬家不在乎这个,基本只有初中的时候跟季泽一起简陋地庆祝过。
兜兜转转,现在还是他们两个。
看到穆丛鸽的那个快递时邬希震惊,竟然有半人高,哪怕是秦璟泽拿着也仍然是硕大一个。
心头顿时警铃大作,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发现运货单是经过保密处理的之后,更加坚定了这个揣测,从秦璟泽手里接过蛋糕,拿到厨房打开包装,“快递就放那吧,先不拆。”
等秦瓃泽不在的时候他再偷偷拆。
在蛋糕上插好数字蜡烛点燃,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又睁开,侧目看向秦璟泽,挑眉,“你也许个愿。”
秦璟泽是个不知生日是哪天的人,所以他们一起过,算作同一天。
男人目光藏着某种浓烈的东西,望向跳跃的火光,“想要希希送我生日礼物。”
“不要许这种”,邬希啧了一声,“你不说我也会送,还是说你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