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童、黄牛就更不用说了,光看这幅画的命名就知道画技之高,也不是他人可以随意模仿的。
“那是因为其他的东西都被我吞了!”画灵愤愤道。
温白:“……吞了?”
“他们以为先生当时作画的时候,是没有落款的,所以那人在偷走画的第一时间,就想着在上头落上自己的款,好把画作占为己有。”
因为太惊讶,温白凭空呛了下:“这幅画破庐先生落了款?”
古往今来,学者对这幅《稚子牵牛图》作了成千上百篇研究,可从未有人说过,这幅画是落了款的。
当时还正是印章文化大盛的时候,文人墨客间交流书信、画作,时不时就盖个印,跟现在的“打卡留念”没什么区别。
可朱浮作画几乎从不落款,既不和人交流画作,也不为扬名,只是兴致来了,就作一幅,纯作自娱自乐用。
要不是风格自成一派,得了后世一位达官的喜爱,将他的画作全部保存收藏,可能都不会留存于世。
画灵点了点头:“落了,只不过落的是隐款。”
“白白,什么是隐款啊?”小莲灯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
温白答道:“古人有时候作画、写字的时候,不想让落款破坏了意境,又想留下标记,就会把自己的名字或是能代表他身份的一些字符藏在画里。”
“比如他画了一幅山水画,就挑选一种与山林相近的颜色,用这个颜色把名字写在画好的山景里,这样就很难看出来了。”
说完,温白看向画灵:“先生的隐款落在哪儿了?”
画灵回答得很干脆:“蓑衣上。”
“先生落得这么小心,他们却用碗大的章盖在我的天灵盖。”
“还有人嫌先生背景画得不好,往我头顶画了一座山,还在一旁题了些不lun不类的词。”
“什么同生死,共头哭,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任谁都没法忍受有人在自己天灵盖上盖章,还是碗大的章。
还在上头写硕大的“死”字。
小莲灯上前轻轻拍了拍它:“你被糟蹋啦。”
“嗯,”画灵咬牙,“我被糟蹋了。”
温白:“……”
都哪学来的词。
温白:“所以你生出意识之后,就把那些痕迹全部抹掉了?”
画灵:“那些东西本就是不该存在的。”
“不过我也没让他们讨到便宜,后来再想抢画的,我就把他们都关进来,关个十天半个月再给放出去,或者把画也吞掉,藏起来,叫人看不见上头的东西。”
“后来人间灵气渐弱,也没人给我供香,我就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画灵语调一沉,“便看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把我拘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还时常带些生人进来,让我接客。”
温白:“……”
温白干咳一声,小声提醒道:“那不叫接客,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这不叫接客叫什么?人间小画本上都是这么说的。”
“拘押我,逼我见一些生人,摸我,还说些‘美啊妙啊’的yIn词艳语!简直荒唐!”
温白:“…………”
小莲灯仰着头,看着温白:“白白,小画本又是什么?还有接……”
温白都没听完,一把捂住它的小花瓣。
“小孩子不能听这个。”
请了个祖宗 他这是要杀我全家啊!
温白花了半个小时,才跟画灵解释清楚什么叫画展,把它拘押在这里,是因为古画对环境、温度要求高,郑博昌也是因为喜欢破庐先生,不想让它流落在外,才高价从旁人手中拍下。
温白还庆幸了一下,幸好画灵刚醒,灵气不足,所以只能把画里的东西藏起来,而不是把人抓进来。
否则依着这位的脾气,不说郑博昌,怕是整个郑家都都去画里关上十天半个月。
画灵不知道它这一觉竟睡了这么长时间,千年的时间,人间早已变样。
而先生的画也已经被世人理解、认可,还获得了很多人的追崇和赞誉。
画灵嘴上没多说,可温白知道它心里是高兴的。
和它约法三章后,画灵便把温白放了出来。
再一睁眼,温白已经回到了地下室。
骤然转换的视线,突然变暗的光线,让温白有些头晕目眩,脚下不小心一踉跄。
在他以为即将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腰际一道力量往上一托。
陆征的声音随即在耳边响起:“几岁了,站都不会站吗?”
温白松了一口气。
可松了一口气的人却不只是温白,还有扒着墙根排排站的一群人。
李志清他们不知道这幅会动的“画”和陆征说了什么,只知道说要点它天灵盖的陆祖宗突然收了指尖火。
虽然收了兵鸣了金,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