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方乐明口中的“一口气上了三个”是什么意思。
起因就在那幅《稚子牵牛图》上。
事情说回一星期前,当时温白去拜访郑博昌的时候,为了方便行事,借用的是李教授的名义。
但他“Yin司打工人”的身份肯定不能让老师知道,所以等事情解决后, 温白就给郑博昌发了条消息,说“驱邪”一时事, 不要透露给旁人。
郑博昌知道里头的规矩,连连应下。
可郑家丢了画这事, 在南城整个圈子里,动静都不小,尤其是他之前还发了许多请帖。
虽然郑博昌没有跟旁人知会,但“画找到了”的消息,还是这么传了出去。
可也不知道其中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传着传着,莫名其妙就从“画找到了”变成了“画没丢”,又变成了“画送人了”。
Yin差阳错,竟还真给猜对了。
问的人多了,怕再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来,郑博昌最终点了头,说画丢了是真的,送人了也是真的。
可却没有说那人是谁。
再问,也只多说了一句“真正懂画的大师”。
郑博昌在书画圈名声不算小,他这一说,立刻沸扬一片。
倒不是对赠画的事有什么异议,虽说《稚子牵牛图》价值不菲,但在他们的圈子里,赠画送墨一直是常用的交友方式之一。
兴之所至,赠幅名画做个风雅人情也不是没有。
但一出手就是百万名画,想必那人应是绝对的名流大家。
而且郑博昌一脸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绝对不像是藏私,看上去又似乎丝毫不为这百万名画感到惋惜,这下,所有人对这位“大师”更加好奇了。
郑博昌跟温白说这事的时候,温白没多说什么,正忙着处理画灵的事。
陆征给了他三炷香,没说从哪里来的,只说叫什么百姓香,让他隔一个星期点一炷。
点满三炷后,可供百日之久。
温白一听还有这种省时又省力的东西,立刻就给画灵点上了。
画灵许久没吃香,一时没扣好量,吃撑后灵力无处可用,为了消食,就扫了一道白光,又把温白给卷进了画里。
一来二去,温白都快习惯了,还能面不改色地放小莲灯去和牧童做个玩伴。
画灵尝到了甜头,时不时就绑温白进来聊聊天。
聊着聊着,竟还真聊了点东西出来。
画灵告诉温白,破庐先生作画之所以不常落款,不是嫌麻烦不爱落款,而是因为他对那幅画并不满意。
如果画称心了,便会落上隐款。
除了它身上这幅稚子牵牛图外,还有嬉春图、小儿垂钓图都落了款。
怕温白不信,画灵还特意化了几幅图的幻象出来,一一铺在温白眼前。
“先生怕是对隐款有什么误解。”温白得出结论。
也怨不得后世一直没研究出来,即便是画灵特意给他圈出来,他都看了好半天。
画灵对此却很自豪:“先生一向风趣。”
温白笑了下。
风趣是真的。
能把隐款落得这么巧妙,想必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在和画灵几番商榷后,温白还是决定把这事跟李教授汇报一下。
一来是因为学术界对朱浮的画作一直存在很多问题,所存资料又少,这个发现应当能帮他们找到更多线索,也让后世之人更加了解先生。
二来也圆了画灵的心愿。
可毕竟是学术界一直研究的一个东西,他也不是专业的学者,总归不太合理,于是温白想了想,最后发了一封匿名邮件过去。
因为牵牛图在他手上,在画灵没恢复灵力前,也不敢贸然拿出去,怕又发生什么“反胃吐字”的事,于是温白特意避开了牵牛图,选了另外两幅。
邮件里他也没太直说,只说了《嬉春图》和《垂钓图》中,有两处位置有一段极为相似的纹路,他不太懂,所以来问问教授。
温白相信以李教授的水准,定能很快察觉到。
果不其然,在他拆了邮件后的两天,温白便收到了回函。
然后,李教授正式提出了这个发现。
说来也巧,提出发现的时候又恰逢三年一度的国家书画大会开幕阶段,官方也打算借着朱浮画作新发现这一东风,在年轻人中做个宣传,于是一拍即合,各大官博一联动,齐齐把“南城大学李显教授”送上了热搜。
可“温白”的出现,却超出所有人预期。
在所有人都默认这成果属于李显教授的时候,正在接受电话采访的李教授却笑了一下,说:“正式提出发现的我。”
“但最先发现的,是我学生。”
“是我学生”四个字一出,不单是正在采访的记者,连总台那边都惊了。
他们都知道,李显教授是国内研究这方面的大成学者之一,是有名的考据派,尤其是对破庐先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