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请了金玉满堂的老师傅打样雕刻, 赶了一个星期,才赶出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钟小太爷是在不知道自己肩负公职的情况下送的礼,是人情,不算行贿。
温白自然知道周伟的意思, 笑了下, 接过那个小莲灯,上下看了一圈。
金玉满堂作为百年老字号,手艺不用说,巴掌大的翡翠,雕刻得极为传神。
之前钟时宁就一直念叨着要用这些开了的翡翠雕些小玩意, 原来是雕了这个。
钟家送的东西他都没收,但这盏小莲灯是钟时宁的, 温白都能想到这东西要是被退回去之后,钟时宁会在梦里怎么闹腾钟老董事长。
“很漂亮啊。”温白开了口。
说着, 一转身,捧着小莲灯走到陆征面前:“怎么样?”
陆征见惯了天地珍宝,这么一盏质地不算好、雕工也一般的小莲灯,自然入不了他的眼,可看在温白的面子上,还算有态度地应了一声。
见陆老板表情虽然有些嫌弃,可对“新员工行贿”一事没什么微词的样子,周伟放下心来,神情也跟着轻松了不少:“我觉得这盏莲灯做工真挺Jing细的,到时候也可以给元元看看,它应该会喜欢。”
周伟一边说这话,一边转过身整理摊在茶几上的礼盒。
等再回身时,就看到温白和陆征齐齐看着他。
周伟原地僵住。
“怎、怎么了?”
“元元呢?”温白看着陆征。
陆征:“谛听那。”
还有时间,温白快步走到茶几旁,准备把这翡翠给藏起来。
之前都在想钟时宁的事,都忘了家里已经有一盏灯了。
上次带个小太岁回来,都委屈了好一阵,现在直接带盏灯回去,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可不知道是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在温白打开礼盒的一刹那,在谛听那边遛了一圈的小胖灯,从窗口直直飞了进来。
陆征都来不及拦。
于是两盏莲灯就这么打了个照面。
小莲灯原本还觉得温白手上那个碧绿碧绿的东西挺好看,等看清它的样子:“……”
天塌了。
“这、这是什么鸭。”声音已经带着明显的哭腔。
温白和陆征心一跳。
只有周伟没听出来,还觉得这声音糯唧唧、怪可爱的,看温白和陆征都没回答,于是乐呵呵道:“是小莲灯啊,你看,还是翡翠做的,多绿!”
紧接着,用哄小孩子的声音说道:“是不是很漂亮呀?”
回答他的,是一阵震天的哭声。
温白在外面有别的灯了,还是小翡翠,这两个信息一交汇,小莲灯花瓣立刻一闭,陷入自闭,当场枯萎。
越想越难过,豆大的眼泪滴在灯芯上,与滚烫的灯芯一碰,洇出白色的雾气。
周伟:“……”
这、这怎么还哭起来了?
怎么还哭到冒烟了?
周伟看不懂了:“元元这是高兴的吗?”
温白放下翡翠,抱过小胖灯,还不忘看着周伟:“你看它像高兴的样子吗。”
周伟:“……”
之后,陆征和温白轮番抱着哄,再三保证不会有第二盏小莲灯之后,温元元才歇了下来。
可看着那盏小翡翠,小莲灯总觉得自己没有它漂亮,非要缠着陆征给它镶小珍珠和金元宝。
陆征不知道他这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女儿。
可见它昨天哭得花瓣通红,时不时还抽个鼻子,到底是心疼,陆征也就由着它。
所以当Yin司众人看到珠光宝气的小太子从老板办公室飞出来的时候,所有人:“……”
这是哪来的贵妇审美。
这珍珠链子元宝锭的,薅一把都能发家致富。
偏小莲灯自己还美得很,遇上一个人都问“好看吗”,在老板“该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我教你”的眼神中,Yin司一众Yin差发自内心地赞美:“可太漂亮了,简直光彩夺目。”
最后还是小莲灯美够了,嫌这些小珍珠小元宝背着太重,才让温白给它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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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灯年纪小,本来就觉多,再加上这两天又是哭又是负重的,很快就累了。
“想睡了?”温白看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小莲灯,问道。
小莲灯躺在温白手心滚了滚:“嗯。”
小太岁养好身体后,等另一只被悬德割掉的耳朵也长了回来,谢九章就送它回了地xue。
之前委屈到不行的小莲灯,在知道小太岁要走的时候,还难过了好一阵。
温白也有些舍不得,但陆征说,天生地养的东西,除了天地之外,没人养得好,只好把它抱给了谢九章。
小太岁一回到地xue,就沉沉睡了过去,连陆征都说不好这一觉要睡多久,几十年,或者百年,或者更久,倒是会时常让谢九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