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又问:“有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
温白仔细想了想。
“跟一般的红轿子没什么不同,不过轿檐上挂了四个纸灯笼,灯笼中间似乎还有……”
“还有四个铃铛。”谛听接话道。
温白:“你知道?”
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那是不是铃铛,因为样式实在太小,那纸灯笼包得也牢,要不是四个纸人来抬轿子的时候,灯笼晃动,里头传出一点铃珠晃动的声响,温白也注意不到。
谛听一开口,就连陆征就偏过头。
谛听从沙发上起身:“嗯,那家伙我认识。”
温白:“?”
谛听:“认识,不算熟。”
“灯笼里的铃铛,叫引魂铃,是山鬼羌岐惯用的东西,纸人也是。”
陆征皱了皱眉。
他还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这羌岐近来没犯什么事,在你睡着那千年间,也都挺安静,”谛听解释道,“况且你以前都在下头,没管过阳间的事,不知道也正常。”
谛听语气很平静,可温白却被他话中的“千年间”三个字惊了一下。
还有那句“近来没犯什么事”。
那就是以前犯过事。
在逃嫌疑鬼。
“那纸人的意思是?”温白有些不解。
谛听看了温白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温白的错觉,他总觉得谛听那一眼,不太妙。
可谛听没有说话,而是轻一侧身,视线一抬。
话是跟温白说的,可眼睛却直直盯着陆征。
“羌岐看上你了。”
温白:“……”
温白怔了一下,话都有些说不出来,好半晌,才挤出一句:“看上我了?”
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谛听很淡地笑了下:“就是那个意思。”
“他看上你了。”
“那轿子是迎亲轿。”
那一瞬间,整个东泰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Yin气从陆征办公室涌了出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老板和谛听大人又打起来了?”
“不会啊,我刚瞧着小白进去了,老板不可能当着小白的面跟谛听大人打架吧。”
“那为什么这么生气?”
“……”
办公室一阵死寂。
温白下意识一抬头,和陆征对上了视线。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白白,它亮了。”小莲灯扯了扯温白的衣角,说道。
温白低头一看,是周伟:“我出去接个电话。”
出了门,温白走到窗台,理了理思绪后,才接了电话。
那头周伟像是捂着听筒,声音有些模糊:“小白!”
“嗯?”温白听不太清楚他说话,“你现在在哪?那边不能说话吗?”
“对,”周伟道,“医院。”
温白:“?”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去医院了?
“生病了?”
“不是我,是班长他们。”
温白:“他们?”
周伟“嗯”了一声:“昨天我们回去之后,班长他们几个就病倒了。”
“哎你等等,我找个地方跟你说,这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不太方便。”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跑动的声音。
等挑了个没人的地,周伟声音才响了点:“小白,我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最后那三个字,被周伟刻意放低,听得温白心头一沉。
他说的有事,指的是什么,温白很清楚。
“具体怎么回事?”
“昨天班长他们回去之后,突然就病倒了,发高烧,说胡话,凌晨被辅导员送来了医院。”
温白:“都有谁?”
“四个,班长和老郑他们,”周伟吸了口冷气,“你说巧不巧,整整齐齐一寝室。”
“要不是宿舍阿姨看他们凌晨还不熄灯,过来查寝,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哪怕当时已经是凌晨,哪怕学校再没有声张,可“救护车一来,抬走了四个”的消息,仍旧不胫而走。
在各种社会新闻层出的当下,一个学生深夜被救护车抬走,怕是都得引起一阵喧闹,更别说这么整整齐齐一寝室。
整栋研究生宿舍楼,昨晚都炸了。
一口气拉走四个,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生病能解释得通的,而且宿管阿姨据说受了刺激,当晚就回了家,给这事又蒙上了一层Yin影。
说法一种比一种离奇。
最要命的是……“医生什么都没查出来。”
这才是关键所在。
医生什么都没查出来,但周伟却知道,高烧、说胡话,都是掉魂的特征。
“老师通过班长他们的朋友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