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行,”陆时晏应了一声,往收银台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知意还在写作业,应该是碰上难题了,脸皱的像是刚出生的猴子,真丑。
他点开相机,给收银台里刚出生的猴子拍了张照片,留纪念。
“忱哥,”四喜一局游戏结束,转头喊他,“来局拳皇,我自己玩没意思。”
“不来,”林以忱神情倦散,活动了一下脖子,“喊兔神他们陪你玩。”
“我不,”四喜晃了晃摇杆,“和他们玩没悬念。”
林以忱挑了下眉梢,乐了,揶揄道:“输得没悬念?”
“瞧谁不起呢?”四喜下巴一抬,嚣张道,“虐不了他们还虐不了你了?”
林以忱懒得理他,从收银台旁边的冷柜里拿了瓶水出来,把钱递给陆知意:“收钱,知意。”
陆知意把钱放到抽屉里,喊陆时晏:“哥哥。”
“怎么了?”陆时晏把手机装回兜里。
“这题我不会,”陆知意皱着眉,“快来。”
“来了,”陆时晏步调散漫,进了收银台,扫了眼他作业本,“哪题?”
“这题,”陆知意手指往作业本上戳了戳。
“哥,”四喜见人不理他,开始死缠烂打,“忱哥,就玩一局。”
林以忱淡瞥他一眼,懒懒散散倚在收银台前,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四喜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啊啊啊啊~~~”
林以忱笑了起来,把水放收银台上,走到四喜旁边,往游戏机里投币。
“输了得有点儿惩罚吧?”四喜选好人物,转头看他,“大冒险?”
“随便,”林以忱拉开椅子坐下来。
五分钟后。
“K.O,”四喜得瑟地冲林以忱吹了声口哨,嘿嘿一笑,指着摆在游戏厅角落里的音箱说,“这歌,听到没。”
“听到了,”林以忱挑眼看他,“闪耀的灯球。”
“什么闪耀的灯球,人是野狼disco好吧?”四喜说,“下个电话进来,不管对面是谁,找你什么事儿,和你说什么,你只能回他野狼disco的歌词,回到对面挂断电话为止。”
“举个例子,”林以忱漫不经心道。
他电话少,估计回了家这惩罚也做不了。
“比如···”四喜想了想,一拍大腿道,“来,你给我打个电话。”
林以忱:“喂。”
四喜:“···”
林以忱翘着腿,半撩不撩看着他:“不是打电话吗,倒是接啊。”
“我靠,”四喜目瞪狗呆,震撼道,“没想到啊忱哥,你竟然也会干这种智商不满隐约脑残的事儿啊?”
林以忱一边眉梢轻轻挑起:“我现在陪谁玩呢?”
“再来一次,”四喜正襟危坐。
林以忱垂着眼,懒懒地:“喂。”
四喜一挑眉,迅速代入了社会大哥的角色,扯着嗓子喊:“怎么迪厅打电话啊,这儿没有信号。”
话音落,周围噼里啪啦打电动的声音明显一滞,几道视线齐刷刷地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两秒后,又齐刷刷地收了回去。
林以忱手遮着脸,声音很低地啧了一声。
“四喜你他妈是不是出门没吃药,”那头玩跳舞机的樱桃喊。
四喜置若罔闻,还没从自己的角色设定里出来,手叉着腰,一脸欠揍:“我都听不清你说啥!挂了啊!摇头呢!”
“Cao,”樱桃笑骂。
“来,左边儿跟我一起画个龙,”四喜摇头晃脑,“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
林以忱闭了闭眼,想把他从游戏厅丢出去。
“懂了吗?”四喜认真地问。
“想去外边儿洗个澡吗?”林以忱用下巴指了指窗外,“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啊?”四喜不明所以,往窗外看去。
闷雷滚动,大雨倾盆而下。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打着车窗,风挟着青草香从窗缝卷入,shi润的凉意蔓延开来,驱散了凝在车厢内的闷燥。
林伴语抱着她的小书包,晃着小脚,好奇地看着窗外的景物,对即将入住的新环境充满了期待。
终于不用住nainai家了,她想。
一个红绿灯,司机停下车,转头对林伴语说:“小朋友,东西都带好,我们马上就进站了,准备下车。”
“好,”林伴语兴奋地点点头,往书包里装零食和饮料,“叔叔,我们什么时候给哥哥打电话?”
司机笑着说:“进站就打,别着急。”
大巴缓缓驶进站内,停了下来,乘客陆续拿着行李下车,车厢内顿时嘈杂一片。
林伴语背好书包,乖巧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司机给哥哥打电话。
“得让你哥哥带把雨伞,今天这雨也太大了,”司机看了眼林伴语,从兜里找出手机,拨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