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睹”来形容。博宇机动性更强些,出其不意的想法也多。薛鸣淮天生不把除刘至姜昀祺以外的人放眼里,加上自身实力确实没得说,每回遇上博宇叨逼叨,那股子天生蔑视的气质就暴露无遗:“为什么”、“凭什么”、“怎么说”、“我不这么认为”、“呵。”等语气词层出不穷。偏偏博宇是个苦口婆心的,一来二去,夏闵路星岚压根没插嘴地方。
复盘过程承受了大概半小时的两人嘴仗,姜昀祺抬眼对屏幕那头越来越“乖巧”的两人平静道:“从今天开始的每场比赛,包括训练赛,薛鸣淮最多说二十句话。博宇最多三十句。多了扣奖金。一句一千。”
薛鸣淮:“……”
博宇:“……”
刘至一拍脑门:“靠。我怎么没想到。”
一阶段复盘结束,姜昀祺要缓好几天,主要队员太聒噪,在遂浒的这段日子又太平和,反差摆在那,姜昀祺拿下耳机的半天里,耳蜗都嗡嗡的。
因为宋雪滢婚事,原本计划的最后一阶段复盘被拖到了十月中婚礼结束后的一个周末。姜昀祺空出更多时间帮宋姨,但多数时候,除了必要的人手不足,姜昀祺都只是作为一个小辈跟在宋姨身后和宋家一众亲戚见面。
宋家一众亲戚里知道姜昀祺的不多,却都知道裴辙。于是,宋姨介绍就说,这是裴先生的弟弟。
姜昀祺能感觉介绍之后大家看自己的眼神与初见时的变化。
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分得清世故人情,那些人与自己套近乎的时候,姜昀祺会揣摩裴辙如何应对。得体又不失分寸,姜昀祺觉得,这真的很适合西装革履的裴辙。不过话说回来,即使裴辙本人在场,也不会有人冒冒失失就这么上去跟裴辙说话。
姜昀祺多数时候安安静静立宋姨旁,有时候分心去看走过的人,有时候帮宋姨接一些礼物。
宋雪滢忙里偷闲,试妆间隙瞧见姜昀祺抱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粉玫瑰跟在宋姨身后朝前厅走,笑着扬声将人骗进来:“裴先生昨天就回来了吧?你还能这么早来?裴先生呢?”
坐试妆间里寒暄的大都是宋家女性小辈,这个时候见姜昀祺进来,笑容亮了许多,年纪小的几个凑一起悄声说话,胆子却大,目光齐齐放在姜昀祺身上,完全没察觉宋雪滢话里偷偷的揶揄。
姜昀祺病了一场,虽说最近慢慢恢复,但神态间习惯性的淡漠并没有消退多少,鼻梁到下颌的线条因为清瘦更显Jing致,眉眼明锐,身形隽拔清凌,此刻怀抱玫瑰,娇俏与沉静浑然一体,极惹人注目。
这几日和宋家人见面,小辈里喜欢他的女孩不少,暗地打听的更是多了去。
姜昀祺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他现在对宋雪滢的话需要再三琢磨,以防掉进各种陷进和玩笑。
在仔细研究了两遍宋雪滢完美无缺的面部表情后,刻意忽略宋雪滢“不怀好意”地暗示他起得早,姜昀祺一字一句实事求是:“裴哥有事。宋姨忙不过来。”
裴辙昨晚飞机七点到的遂浒,宋岐归过去接的。姜昀祺那会刚吃了药,困得走路都打瞌睡,裴辙回来他早就睡着了。早上起来也没看见人,说是去了老营房。
宋雪滢点了点头,美目婉转,笑容愈加意味,但也没有要放姜昀祺离开的意思,有一下没一下地问这几天累不累,明天裴玥一家过来,是裴辙去接机,还是你俩一起去。
姜昀祺搞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但还是很听话地回答:“我和裴哥一起去。”
宋雪滢又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两天后就是婚礼,现在整个场子还一团乱。偏宋雪滢不着急,边逗姜昀祺说话,边凑在雪亮镜子前和专门请来的化妆师细细商量眉形。
姜昀祺现在和她说话太谨慎,宋雪滢不是看不出来,只觉得好玩,但也不能玩过火,不然宋姨发现会敲她脑门,说她没个做姐姐的样,往往这时,下一句准得搬出裴玥。
宋雪滢好几次和裴玥开玩笑,说你们裴家姐弟,在我们宋家,就是活脱脱的“别人家的孩子”,逗裴玥笑得不行。
姜昀祺心不在焉,好几次转头往门外瞧,他被宋雪滢瞥得站不住,总觉得下一秒宋雪滢又要吓他。
果然,下一秒,宋雪滢开口说:“对了,我这里有寄给裴先生的一个包裹,还挺重要,裴先生特意说交给他的。你晚上回去正好带给他。”说着视线转向角落柜子上。
一个包裹严实的长方形纸盒,包装色彩繁复却不浓重,细细勾勒的纹线盈润优雅,展现的是姜昀祺没见过的花卉图案,温柔中透出些不经意的魅惑。
姜昀祺“哦”了声,走过去拿起来同粉玫瑰一起抱怀里,低头看了两眼,觉得这个包装审美不大符合裴辙偏好,还有点重,不由问:“这是什么?”
宋雪滢面色如常,纤细两指捏着眉笔轻轻描,指甲明显刚做过,白耀光线透过镜子折射在上面,水亮剔透。宋雪滢从镜子里觑了眼不疑有他的姜昀祺,狡黠眼眸微眯:“我怎么知道。裴先生的东西——哦,因为空运过来的时候外面有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