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孩子讨论数学题,我进来,蒋哲说饭在厨房,然后就到厨房给我热饭。我放下书包,一边吃饭一边想着怎么再说服那位红色人物。蒋哲在饭桌旁坐了一会儿,看我不抬眼只管吃,也不理他,我听着他好像叹了一口气就回孩子的房间。
夜里,躺在床上,蒋哲跟我说琴琴最近胃不太好,可能学校的饭吃不惯,要不要想想办法。还说昨天去开家长会,老师说琴琴最近数学退步得厉害,要家长抓一抓。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怎么拿下这个选题。蒋哲说什么我都不出声。后来蒋哲的手伸进被子里摸我的乳房。每次想跟我做爱,他都不说,就这么摸来摸去的。就是做爱他也是特小心,老看我眼色的那种。我从小长在一个特传统的家里,对做爱这种事一直没什么概念,长这么大就和蒋哲来过,蒋哲老是拿我当女神供着。做起爱来也是小心翼翼的,从来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好像也从来没有放肆恣意过我的情绪,两个人就这么规规矩矩的,所以,社会上出版的那些描写性爱的书里写的女人做爱时的感觉,什么麻酥酥的,身体发软、发热的啦,好像感觉都不是那么强烈。蒋哲做什么动作也是犹犹豫豫,好几次我都觉得在他插入的那一瞬间,直起身子,扶着我的腿,好像特别想打开我的腿,看看自己是怎么插入的。每次我都觉得这个动作特不雅、特淫荡,拚命扳着腿不让他看,每次他看我这样也就作罢了。
这天晚上,我更是情绪全无,我有点机械地拨开他的手,然后背冲着他翻过身,他好像犹豫了一下,一会儿身子又靠过来,他作符合我的睡姿「之」字形,让全身贴着我的身体。手从我的腋下伸过来,再一次握住我的乳房,并轻轻地揉弄着,下身在我后面蹭来蹭去,我也不动。
一会儿,我问蒋哲:「你说那老家伙会答应出书吗?」蒋哲突然不动了,然后猛地抽出手,向外翻个身,闷闷地说:「不知道!」我转过身,趴在他肩上说:「怎么嘛!你怎么那么不关心我?」蒋哲也不说话,微微向外挡了挡我的手,说:「睡吧!」然后就再也不肯出声。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他们家,终于等到下午4点钟时,他们俩口子才出来,我急忙迎上来,说昨天打扰了,今天只是想来道对不起,我这样一说,他们俩好像倒不好意思了。
后来,还把我请进家门。就这样,以后我也不提出书,就老去他家。帮助他联系工作的事,解决他生活上的不便。那时他们家的地段正赶上拆迁,他住的是私房,「文革」期间算成公房,拆迁时有些政策不好落实。我就帮着找朋友打通关系,最后按他们的要求解决了拆迁补偿方案。后来,还是他们提出来答应出书的。我立刻给他们推荐了一个写手,让他们口述,这写手改编记录成文,说实在的,这可能是我做出版编辑生活中最出彩的一笔。因为这套书出版以后,立刻就上了各地排行榜。我在出版界的名声大振,谁一说起我就说我是做畅销书的。那阵子,我又忙又兴奋,为了促销出版社安排我和那个昔日红色人物,一个省一个省地搞首发式,签字售书。那阵子整个不着家,我就想幸亏有蒋哲,要不然我哪儿能这么天天往外跑啊!我知道,这本书可以说是我事业上的一个台阶。
迪波说到这儿,表情有点僵。然后站起来,说我再弄点茶,然后就端着壶进了厨房。一会儿,从厨房出来,我看见她两只眼红红的。显然是在厨房里哭过。她有点掩饰地冲我笑笑。说:「喝茶!喝茶!!」
「我不去!让首发式见鬼去吧!」
我为我的书忙东忙西的,每次从外地回来都眉飞色舞和蒋哲说,蒋哲听着也不说话,常常是我自顾自地说一阵,看他没反应。还特生气地吼一声:「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蒋哲就说:「听着呢!你说,你说!」晚上我们睡在床上,我才突然发现,自从上一次我拒绝他,他好像就再没有主动过。我想是不是我不想,他就不敢。他一直是看我的脸色行事的。这种事大概也不例外,我想我别太冷落他了。我就主动去贴他。要是以前,他肯定特别高兴,尽管这种时候不多,可那天他也不转头,伸出手拍拍我的腰说:「休息,休息!」我那时心里还一阵感激,觉得蒋哲真体贴人。
就这样,终于有一次,那次大概是我刚从济南回来,一进家,看他做了一桌子饭,我就洗了手坐过来,拿起筷子就吃,很随意地问了句:「你们吃了吗?」蒋哲半天才答话:「琴琴今天回奶奶家了。」我问:「为什么?」蒋哲突然特严肃、特郑重地跟我说:「我想离婚!!」我说:「什么?」他的回答还是那么郑重,那么严肃:「我想离婚!」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真没话说,整个人都傻了,我怎么也想不到蒋哲要跟我离婚,我放下筷子,直直地问他:「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过得好好的吗?」蒋哲在那一刻真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蒋哲。
他一点不犹豫,很快地反问:「你真觉得过得好好的吗?」然后,他就不容我再说话一口气地说下去:「小波!你很好,可你知道吗?和你一起生活我太累,不是身体累,我成了家,做这些家务,我不怕累,这是结婚的责任,我应该的。我是说心累,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你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