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信给公子玉,微服出巡,亦换好了一身男子的装束,出了寝殿,从一众悍将面前走过,却似乎是察觉少了些什么,走到一半的时候又退了回来,伸出手,一个接着一个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十呢?怎么只有九个人?为了避免自己数错,又重新从未熟了一遍,但还是只有九个人。
“霍七呢?”少的那个人便是叫霍七,霍景霆送来的十个悍将,名字是从霍一直接就排到了霍十,听说还是按照霍景霆亲兵的能力所排的,要问是谁那么有才起了这么顺口的名字,除了霍景霆还能有谁?毕竟他连只鸽子的名字都懒得起。
而平时这十个人都是在沈容身边不离身的,特别是在沈容准备出门的时候,今天少了一个,不得不让沈容有所怀疑。
带队的霍一背脊一直,胸口一挺,提了一口气后,声音洪亮,“回大王,霍七回将军府了!”
“有事?霍卿喊他回去的?”敢情这些人真的全是霍景霆明目张胆安排在她身边的jian细,现在连尾巴都露出来了,她这些天辛亏也没做什么,也不用担心霍七会向霍景霆说些什么。
霍一的迟疑只是有一瞬间,快得沈容都没有捕抓到。
“是霍七回去有事。”
沈容摆了摆手,无所谓的道:“算了,不用和寡人说了。”
说罢沈容便转身,完全不在意,却不知转身之后,那九个大老爷们都集体的松了一口气。
霍七还真不是霍景霆喊回去的,故霍景霆见到霍七之时,视线从兵书上抬了起来,看向他,眉头蹙起,淡淡的道:“擅离职守,该当何罪。”
“轻则仗刑五十,重者死刑,以儆效尤,但将军,大王要和信侯君去江上游玩,也只允三个个弟兄跟随。”霍七脸上带着急意,似乎沈容不是和公子玉去游玩,而是和公子玉去私奔了。
霍景霆把手中兵书卷起,放到了桌案上,表情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像是完全不在意。
“念你初犯,到武场领十杖刑。”
霍七一愣,随即抬起胸膛应道:“是!”
将军肯定是在意的!若是平时,他要是跑回来,五十杖刑是绝对少不了的!
且说王宫这边,沈容以为公子玉会来迟,却不想他先比她到了。
“魏王殿下,似乎来晚了。”公子玉笑意中带着淡淡的调侃。
许是有了患难之交之后,沈容和公子玉相处并没有尔虞我诈,互相算计,这也是沈容会用公子玉作为借口出去透气的原因,因为公子玉心眼明亮,沈容的目的是什么,公子玉也知道,所以这笑中才会有一丝调侃。
“不晚,是信候君你来早了。”沈容笑了笑,不以为然。
分别上了两辆马车,所去的地方不远,只半个时辰,是素有烟雨楼台之称的烟雨楼。
艳阳楼临江而建,登上高处,便能一览未央城的景色,被称为烟雨楼台,便是因为平时没有太阳的时候,江上浮起雾气,如梦如幻艳阳楼便如同是画中仙境。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此情此景,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沈容趴在烟雨楼的栏杆上,看着江上缓缓而过的船只,看得仔细。
公子玉顺着沈容的视线看了一眼,好奇的问:“是什么能让魏王殿下看得如此仔细?”
“看打渔的渔夫,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笑得这么开心,似乎小日子过得似乎很好。”
有一艘渔船,渔夫在打渔,一旁的妻子抱着一个孩子轻哄,虽然看不清楚表情,却能感受到是个幸福的一家三口。
“魏王殿下是在感叹什么?”
沈容收回了目光,看向公子玉。
“寡人知道,你在暗中帮寡人。”沈容语气淡淡,她知道,公子玉在暗中游说大司空路铭,希望他能站出来,届时再说服霍景霆,有他们二人在,虽然会难了些,但也不用遵守老魏王的遗诏。
公子玉笑意淡了些,敛下了眼帘,道:“魏王殿下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此次你有难,在下怎能做到坐视不管。”
沈容微微的摇了摇头,“寡人还是打算走最简单,没有牺牲的这条路,寡人选择继续坐魏王这个位置,就已经有了觉悟,为了一人之私,只会牵连更广。”
闻言,公子玉的视线落在江上那艘渔船上,沈容的话,他明白,如果不与霍景霆成婚,难以说服Jing于世故的大臣和对霍家军极为尊崇的魏国百姓们,霍家三代捍卫大魏,更是为大魏赢得了国泰民安,与老魏王相比,霍家的威望或许更高。
若是退了这婚,远的不说,就说这烟雨楼的江上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只怕很难再看到这样平静满足而幸福的画面了。
沈容笑了笑,“这些话题,就此过了,以后信候君也不用再为寡人做些什么了。”
“魏王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便不做了。”脸上的笑意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寂。
“不过,寡人对信候君的事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