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躲着霍景霆,是因为害怕霍景霆,现在躲着霍景霆,虽然还是怕,但怕的不是霍景霆这个人,而是刚刚他制造出来的怪异气氛,让人坐立不安,总觉得继续待着哪里,会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
自烟雨楼回来之后,沈容就一直在打起喷嚏,开始青决都说可能是感染了风寒,要去传太医,沈容都拒绝了,说公子玉都没半点事,她能有什么事情,然后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
她真的感冒了……
入夜,沈容抱着块毯子,一旁放了数十条帕子,可怜兮兮的流着鼻涕,点着灯继续批阅今日的奏折,青决见了都心疼劝道:“大王,要不明早再批吧?”
青决的劝说,被沈容坚决的拒绝了:“今日事今日毕,拖着拖着会养成习、习惯,阿……嚏!”
说着又打了个喷嚏,拿起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撸了撸鼻涕,眼泪都被刚刚那声喷嚏给逼了出来,如今她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批阅着奏折。
“再、再说了,寡人本来就算是靠着关系坐稳魏王这个位置的,但也绝然不能叫那群大臣给看轻了,寡人要告诉他们,寡人就算是靠关系上位,但是也是有能力的。”
说着继续看奏折,就是当年高考都没有这么的认真过。
见自家大王如此上进,青决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长的成就感,他家的大王终于不再是那个得过且过的大王了。
感冒又熬夜赶了个通宵,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发起了高烧还念叨着要去早朝,早朝是上了,可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时不时打个喷嚏,擦个鼻涕,大臣面面相觑,还是路铭站出来说:“大王,今日要不就先到这里吧。”
沈容也没有再逞强,挥了挥手,青决上前高喊了一声:“退朝。”
因感冒发烧浑身难受,连就百官出了大殿,霍景霆还在殿中看着自己都完全没有注意到,只顾拿起了块干净的帕子。
“大王,等……”
青决的等等还没有说完,沈容便立刻放飞的撸了撸堵在鼻子中的鼻涕,声音之大,响彻大殿,刚刚撸完,正要把用过的帕子放到宫女手上的托盘上,在看到已经走了上来,就站在自己面前的霍景霆,那块用过的帕子就这么掉落在地上,沈容则是傻愣愣的抬起头,看向霍景霆。
“……”
在这一瞬间,沈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身子这么虚,如何能肩负起兴旺大魏的责任?”霍景霆居高临下的看着完全傻掉的沈容。
沈容回过神,本要咳嗽的,硬生生憋住了,脸色变红,半响之后扯了扯嘴角,笑容却是比哭还要难看。
“不是已经喊下朝了么,你怎么还在这?!”
“以后,下朝之后,我都会留下来。”
“……为什……阿嚏!”又是一个喷嚏。
霍景霆皱了皱眉,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沈容,嫌弃的道:“把脸擦干净。”
沈容:……
还真的是有强迫症。
沈容只好擦了擦脸,头痛得眼眶微红,继续问:“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表情过于可怜,眼眶还泪眼婆娑,这话似乎问得格外的委屈一样。
霍景霆别开了视线,看向青决,道:“以后大王每日上完早朝之后,都由我带大王晨练。”
沈容:……
青决:……
以往他也劝过大王,终日坐着批阅奏折,对脊椎不好,但大王平时上完早朝之后都会去睡半个时辰的回笼觉,谁说都不听,但由霍将军来管得话,估计能立竿见影。
“有意见?”把话说了出来,霍景霆也就看回了沈容。
沈容抿着嘴巴,神情真真切切的带着委屈,生病的女人格外脆弱,沈容这个女人也不例外。
“好……”在霍景霆看了自己半响之后,沈容妥协了。
“那寡人现在能回去休息了吗?”
霍景霆点头,后退了一步,沈容站了起来,却一下子头晕,晃了晃身子,宫女正要去扶,霍景霆却是走了过去,直接把沈容打横抱起。
除却了霍景霆之外,全部人都惊呆了,没有任何的动作。
包括沈容。
她头有点晕,现在谁能告诉她,是谁让她享受了一把公主抱?
是霍景霆!
霍景霆瞥了一眼她,走出大殿,冷淡的道:“无论是你,还是我,总该是要先适应,婚后才不会彼此尴尬,再者……”霍景霆停顿了一下,“再者总该是要做点事情给别人看,无论是大臣也好,还是魏国的百姓也好,让他们能相信你我二人能相濡以沫,相互扶持。”
脑子昏昏沉沉的沈容竟觉得霍景霆说的极为有道理……
好吧,抱就抱,无论是她也好,还是霍景霆也好,互相摸都摸过了,还会害怕抱吗?
不怕!
双手霸气的搂住了霍景霆的脖子,却不察在哪一瞬间霍景霆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
霍景霆抱着沈容一路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