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时艰难了些,把柳水柔当成眼珠子般,要什么给什么,从来舍不得说一句。
他的老妻又去的早,他又不好和媳妇说这种事,再加上他平时要忙着朝里的事,这事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此刻柳尚书心中后悔不已。
若是他早日管教柳水柔,也不会酿出今日的错儿来。
妻子和女儿都被训斥,柳大郎自然忍不住站了出来:“父亲,您这究竟是怎么了?”
柳尚书气极反笑道:“怎么了?”
半晌,柳尚书才平复下来,然后把得罪陆霁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听完柳尚书的话,屋内众人的脸色全都白了。
柳水柔更是迷茫地看着眼前的茶杯碎片。
她不过是说了苏桃几句难听的话而已,怎会至此?
直到此时,柳水柔才反应过来,陆霁不是她平素幻想的模样。
柳水柔想起了陆霁的那些传闻,纵然真实的陆霁与那些传闻有出入,可也有相似的地方。
她身子一软,就跪坐到了地上。
韩氏更是面色一白。
柳尚书闭了闭眼睛。
柳水柔这事不大,而且今天陆霁也只是单独找他说了这事。
柳尚书清楚,陆霁只是点点他而已,不过他也要拿出解决这事的态度。
正好此事给柳尚书敲响了警钟。
需知祸从口出,柳水柔今天说错了几句话,焉知日后会不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来。
柳水柔的性子确实该改改了,他正可以趁此事肃清一下府里。
柳尚书沉声道:“明天就叫门房套了车马,送水柔去乡下庄子好好住上几个月,什么时候把规矩学好了再回来。”
他得好好杀杀柳水柔的性子。
乡下庄子?
柳水柔心里清楚,这回去乡下庄子可不是像以往一样。
韩氏更是忍不住哭了:“父亲,水柔打小千娇百宠的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啊,您饶了水柔一次吧,媳妇保证,日后一定会管教好水柔。”
柳尚书没有回话,他看着柳大郎:“这事你来办。”
柳大郎毕竟在朝为官,不似韩氏一点儿也不懂朝堂,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他父亲做的是最对的,他点了点头。
见柳大郎都同意了,韩氏心知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柳水柔撑着身子跪在地上。
现在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后悔。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
靖远侯府。
陆霁和苏桃刚回府,苏桃就忙着把这些首饰登记造册,然后搬到库房里。
雪柳等丫鬟则是铆足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磕到碰到这些首饰。
若不然,就是卖了她们也不够赔一件的。
等忙活完,天色就有些深了。
陆霁和苏桃各自去洗沐。
照旧是陆霁先回来,等他看了好几页书以后,苏桃才从净室出来。
苏桃坐在奁台前擦香膏。
她还在想着方才册子上的那些账目。
苏桃缓缓出了一口气,陆霁这次实在是花钱花的太多了!
香膏的香气传来,陆霁翻页的指尖微顿。
他想苏桃怎么没有说话呢?
若是平时,苏桃早就和他聊开了,可今天苏桃却一言不发。
细想起来,苏桃似是从回来后就没怎么说过话。
难不成苏桃不高兴了?
可不应该啊,今天能出去逛街,苏桃一直很开心,还在街上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回来。
这么想,似乎是打千金阁里出来就有些不大高兴了。
可那些首饰都是苏桃喜欢的啊,陆霁看的清清楚楚。
那苏桃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不高兴的呢?
陆霁想了半晌,怎么想也没想通。
这厢苏桃终于抹好了香膏,她把头发拢到一侧肩上,然后走到榻边儿。
陆霁起身让苏桃进去。
看着苏桃沉静的面庞,陆霁到底没忍住问出口:“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坦?”
听陆霁这么问,苏桃也忍不住了。
苏桃点点头:“嗯。”
陆霁眉心轻皱,霎时间他心头转过了千百个念头,然后就听苏桃道:“你今日花太多钱了!”
苏桃转过身子,正对着陆霁的脸。
虽说她和陆霁只是假扮夫妻,管不到陆霁身上,可她和陆霁如今也算是朋友了,她当然想劝陆霁。
陆霁想了半晌,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他轻怔了一下。
苏桃已经掰着细白的手指数起来了:“今天的首饰买的实在是太多了,其实只要买几样就尽够了。”
“这么些银钱,都能在京城皇城边买一栋宅院了,有这钱买宅子多好。”
虽说首饰也能保值,可到底比不上宅子值钱,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