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她抬头去看,果然是她。
仝玲刚从闫圳办公室出来,跟冯燕寒暄了一句,领悟到冯燕不寻常的表情,她抬头环视四周,与正看过来的安拙四目相对。
仝玲抬了抬下巴,挑衅意味十足,就听她对冯燕说:“阿圳最近胃火太大,中午我给他定了宝源斋的十香粥,你替他收一下。”
说完这些,好像才刚看到安拙一样,朝她走过来,边走边说:“小拙也在啊,我给阿圳过目下我画展的请帖,他这人啊,什么都要最好最特别的,一个眼镜镜链都要定制,所以,给他的请柬也得是与众不同的。你说他都这么忙了,为这点小事还要亲历亲为。”
安拙看着仝玲的红唇一动一动的,心里却在想,她在说什么?安拙努力地抓,也没抓住仝玲这段话的重点,脑子好像迟钝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对于仝玲的一举一动,她都能第一时间准确地读出对方的意图。她鉴婊能力退步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和事,问题不大,安拙忽略掉这一节,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迎接“皇帝”的召见。
仝玲见安拙只是冲自己笑着点点头,并不接话,一股自讨没趣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也不预在这里争高低,转身前说了句:“走了。”人就离开了。
安拙把东西装包里,背上它,走到冯燕面前,笑得还挺甜:“现在闫总可以见我了吧。”
冯燕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刚才走的仝玲才是闫总的太太,而这位正身像个上门推销的。
“我,我马上问。”没等冯燕把电话打出去,闫圳推门出来了。
安拙迎上去,他看她一眼,微愣,脚步却没有停下,对她说:“我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等我回来。”
安拙停在了原地,看着闫圳的背影远去,忽然,他也停了下来,回头对安拙说:“我回来要是看不见你……”话说一半没音儿了,人却走了。
安拙得承认,在给人施压施威这方面,闫圳已经修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轻飘飘的几个字,威胁的意思不言而明。
冯燕站起来,急急忙忙地把闫圳没有关上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关好,生怕安拙进去似的。
冯燕的确是这个意思,看闫总刚才的态度,这两口子怕是吵架了。闫太太是来主动求和的吧,她可不敢在闫总态度不明的情况下,放安拙进去。一个弄不好,她回头再成了炮灰。
安拙根本没想进去,她倒是庆幸闫圳没叫她在这屋里等。十层有个员工休息区,安拙决定去那里。
没到中午饭点,大家都在工作时间,所以这里很清静。安拙找了个角落坐下,把自己工作的一套东西拿出来,继续赶工。
慢慢地,周围人开始多了起来,中午休息的时间到了。食堂开始营业了,安拙是被一阵阵饭香唤回现实世界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早就听说过创海的食堂,菜品色香味俱全,不输大饭店。
安拙背着双肩包,扎着马尾,像个刚毕业新进公司的大学生,每年创海都会涌进不少大学应届生,所以女学生在这里并不稀奇。
但安拙是特别的,她的特别之处就是她长得太扎眼了,加上没人认识她,一下子收获了不少目光,走到哪都会被人多看两眼。有胆子大的,已经主动过来搭讪了。
“新来的吗?”问话的是一名年轻人,十分注重穿衣打扮,头发也是一丝不苟,浓眉大眼的,周正的长相里带了一分喜庆,不令人讨厌。
安拙:“不是。”
来搭话的点点头,就说怎么没见过,原来是来谈业务的。
浓眉大眼又说:“尝过我们的食堂吗?很有名的。”安拙点头:“听说过,还没尝过。”
“我带你去开卡,很简单的。”
“那谢谢你了。”安拙正对着通告研究呢,不知怎么个买法。
陈景中忍着饥饿陪闫圳回到公司,他不知道闫总到底有什么急事,饭点了也不吃饭非要赶回来。好在一回来,闫总没给他布置任务,直接回自己的楼层去了。
闫圳迈着大步,带着一阵风就过来了,冯燕一句:“您回来了。”还没说完,他人就进办公室了。
没两秒,门又开了,闫圳问她:“人呢?”
冯燕马上站起来:“您找谁?”
“安拙。”
“不知道,您走后闫太太就离开了,没跟我说去哪。”
“砰!”门又关上了,屋里,闫圳给安拙打电话。安拙刚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完成了开卡,充值,以及点餐的全过程,正准备谢谢好心人,手机响了。
是闫圳,她接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对方语气不善地质问她:“在哪呢?”
“食堂。”
“哪个食堂?”问完闫圳也反应过来了,“十楼?”
安拙刚说了个“嗯。”闫圳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回来了?不管了,先吃饭。
安拙冲对面的年轻男人一笑:“谢谢你啊。”男人:“不用,别客气。你今年刚毕业吧,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