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吓了一大跳,把车闷住,没等他下车察看老总是否伤到,闫圳就跑进了医院。
医院一楼有闫圳的人等在这里,看到他匆匆赶来,没有多余废话,跟着他的节奏大步地在前面带路,后来被闫圳逼得干脆跑了起来。
刚一拐弯,眼见“急救室”三个字就在前方不远处,一旁的走道里安拙她妈与一众人朝这里走来,边走边哭,悲伤得不能自已,嘴里还念叨着:“这么年轻,还没享什么福,怎么就去了。”
闫圳停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血从头退向心脏再到脚底。闫圳想上前拉人,腿却一点劲都使不上了,他像是正在学步的小儿,这双腿好像支撑不住身体,稍一动,他就会跪下来。
一旁的引路人看到他的异常,担心地问:“闫总,你还好吧?”
他的声音惊动了旁边经过的人群,郭红丽看到了闫圳。
她一下子不哭了,走过来问:“闫圳,你怎么在这儿?”
闫圳看着她,郭红丽从没见过闫女婿这么渗人的表情,一时有些心惊:“怎,怎么了?”
闫圳的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安拙呢?”
这个样子与语气着实吓到郭红丽了,她口气也紧张了起来:“那丫头怎么了?你怎么这么问?还有,你为什么来医院?是我闺女出事了吗?”
闫圳本以赤红了双眼,此时听到郭红丽这样说,混沌的黑暗里被他抓住了一道光:“你不是因为安拙来的?你哭的是谁?”等不及郭红丽回答,闫圳抓住她的胳膊,眼中的光灼得烫人。
在等待郭红丽回答他问题的时间里,闫圳像走在悬崖中间的钢丝绳上,内心清楚地知道,对方的回答决定了他的结局,是恶梦醒来还是跌入深渊。
“我来送我朋友最后一场,就赵姐嘛,一起打牌的,才四十八岁人就没了。”
闫圳许久未动,跟刚才站得笔直不同,身子一下子佝偻了下去。远处有人迎上来,低声在闫圳耳边汇报:“不是夫人,人抢救过来了,刚送入病房,伤者家人已经到了,她丈夫也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闫圳又问了一句:“确定?”
“百分百确定。”
闫圳还没来及缓口气,郭红丽问他:“闫圳,你刚问小拙,小拙怎么了?”
闫圳马上安抚郭红丽:“小拙没事,是我看您在这儿,以为她出事了。”
郭红丽拍了拍了胸脯:“哎哟,你刚才吓到我了。”想了想又问:“最近你们俩没什么事吧?”
闫圳:“没事,都好,您不用担心。”
告别了郭红丽后,闫圳还是不放心,亲自去了趟病房,围着伤者的家属都是陌生面孔,伤者头部腿部裹满了纱布,脸也是肿的,但人已经醒了。警察看着她的样子有些迟疑,问她能说话吗,她点头,嘴里说着:“我只是想离婚,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我从来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我只是想离婚……”
在亲眼确定了伤者不是安拙后,闫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却在听到床上女人,无限地重复着我只是想离婚这句话后,心里团上一口郁气,快步离开。
离开医院,重新上了车,司机回头看他,关切地问:“您胳膊没事吧?”
闫圳这才回想起刚才下车太猛被车门打到的事,动了一下胳膊,左胳膊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皱了下眉,不动声色道:“没事,去入云大厦。”
经过今天这场惊心动魄,闫圳必需亲眼看到安拙才能安抚他的心灵。可入云大厦的门都快被他敲破了,也没人来给他开门。闫圳看着手机里无人接听的拨出记录以及无人回复的消息,开始担心安拙是否在屋里生了急病或是遇到了危险,他以业主的身份叫来了物业保安。
最终物业在确定了他的身份后,叫来了开锁人员,折腾了一通,门被打开了。
闫圳看到屋里没人,这颗心不知是该提起还是放下,虽然确定了跳楼的不是她,可一时哪哪都找不见人,也着实让他心焦。
闫圳站在屋中央,心里暗暗想,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摸到她,听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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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与海市为她奔忙的人不同,安拙今天过了悠闲的一天,一早她就带着孩子们进山了。
福利院就坐落在伴儿山下,进山很方便,山上的景致非常的原始,不是被开发的景区。
从小爬此山长大的孩子们,带着安拙一路登到了山顶。他们写生、游戏、野餐……直到晚上才回到福利院。
远远看去福利院与往日有些不同,昏昏暗暗的,像是隐在了雾中。有经验的孩子们告诉安拙,这是停电了,他们这儿每个月都要停一两次电,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