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一下子急降下来,那里难受了起来,闫圳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如被抛上岸的鱼。
他艰难地问道:“为什么?”声音已经哑得完全不像是他的声音了。
安拙的声音也哑哑地:“我,我没有自信。”安拙挣开了闫圳的手,把脸埋在了掌心中,几秒后,她抬起头来,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对,我就是自卑。无论我如今取得了多少荣誉,干得多好,事业多成功,在你面前,我就是自卑。闫圳,以前那个自信满满,敢被你一句话引来嫁给你的小学妹,她没了,我把她弄丢了。”
闫圳就势坐到了地上,心脏像是失了血,供不到他的末肢,腿是软的,心是凉的,就连刚刚还温热的双手也瞬间失去了温度。
而这只是第一层感受,慢慢地心脏开始发涩发疼,越来越疼,越来越疼……
终于说了出来,离开闫圳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的自尊被闫圳挥霍的越来越簿,直到它彻底消失,被自卑完全取代。没有人能在另一个人面前自卑着活着。
“你不是要个结果吗?这就是我们的结局,无论你现在对我有多好,多尊重我,多在乎我,都改变不了刻在我骨子里对你的自卑。你太优秀太强大了,我配不上你,我没有自信跟你再重来一次。”话已出口,如开了口子的大坝,安拙开始无所顾忌,一口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本是闫圳想说些真诚地掏心窝子的话,没想到引得安拙也真诚了一把,而她的心里话却让一向刚硬的闫圳承受不来。
沙发区域铺着一块白毛地毯,是闫圳置的,很名贵,安拙不相信洗衣店,觉得这种商店只是让物品看起来干净了而已,所以,她都是自己打理,当初每每收拾这块地毯时她都要费不少心。
而现在闫圳坐在上面,双手死死揪着它,安拙竟有些心疼,心疼这块地毯,心疼她以前付出的呵护之情。
是啊,对着一块曾付出过心力的地毯,她都有一份挂念,而对着她付出最多的闫圳,她却不敢自觉不配。离他远远地,才是安拙现在能自信面对生活的基石。
话已至此,她想,闫圳是应该明白了。她向他要钥匙,闫圳机械地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钥匙,他手是抖的,一个没拿住,钥匙掉在了地毯上,安拙捡了起来。
门开门关,直到什么动静都没有了,安拙离开房子的这整个过程,闫圳都没有动一下,他就坐在那里,一身硬骨开始瓦解,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是不跪吗?”
闫狗子:“那是跪吗?那是坐。”
“是瘫吧。”
第79章
心脏上的生理疼痛感渐渐消失,而闫圳知道这并不是说他没事了,相反,他知道自己那里是好不了了,只是痛到极致变麻木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闫圳终于起身,他环视了一圈周围,屋子很大,以前不觉得,现在却觉得太空了,空得人心慌。闫圳自嘲,他什么时候这样脆弱过。
他几次想打起Jing神来,都失败了。强烈的挫败感,打得闫圳无力还手,他任由颓废的情绪蔓延,把自己扔到床上,闭上眼睛都是安拙刚才说话时的样子。
当着他这个始作俑者的面,说起自己失败的爱恋、婚姻,安拙的心情可想而知。闫圳觉得他真是罪加一等,不仅一手打掉了她的自尊自信,还让她在自己的步步紧逼下,剖析了自己,重新拨开了伤口。
他早已意识到自己曾经伤害了安拙,他想弥补,想跟她重修旧好,但他没想到,原来,他把她伤到根了,不是重新培土浇水就能挽救回来的。
闫圳就这样颓废了好几天,反正他也请了长假,公司上的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并没有人来打扰他。
第七天的时候,他忽然出现在公司,陈景中不清楚他是为视察还是消假上班。闫圳没等他问,开口定音:“假期结束。把上次那个延后的企划提上日程,准备忙起来吧。”
“是。”陈特助放下心来,比起为个人感情休假的老板,现在的闫圳更让他安心。
“你等一等。”闫圳叫住正要离开的陈景中,他吩咐道:“通知公关部、法务部开会。”
这两个部门一块开会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一般是公司遇到了重大公关危机才会同时调动这两个部门。从创海设立了这两个部门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联动在一起来开会的经历。
被通知的两个部门的员工一头雾水,公司近来既无舆情也无官司,不知闫总开这个会的目的为何。
闫圳一脸肃然地出现在会场,他快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眉目冷厉。场上的人被他表现出来的冷冽气质骇到,一个个正襟危坐,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任谁都看得出来,老板今天心情不好。
听完闫圳宣布的重要决定,会场上雅雀无声,公关部的王经理与法务部的负责人李兰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王经理先开口道:“好的,闫总,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李兰芬代表法务部也随后附和。
散会后,王经理叫住李律师,打听了起来:“李律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