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我在皇上眼里才不再是你的影子。可近来呢……他好像已经不把我当你的影子了,愈发爱盯着我看,待我还挺好的。”
这话于南宫敏而言,自是极为刺激。她连呼吸都急促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贱人……”
“所以我现在着实盼着你能活下去,不管活得怎么样,都好生活些时日才是。”
南宫敏被她说得困惑,怔怔抬头:“为什么……”迎上顾清霜的笑靥,她心底又抑制不住地生出恐惧,“你……你要干什么……你还有什么打算?我不会合你的意的!你别做梦了!”
“我能有什么打算?”顾清霜笑容敛去,立起身,一步步踱到她面前。南宫敏忽而惊惧无比,她走近一步,她就往后躲一分,手中的碎瓷片也落到地上。
离得够近的时候,顾清霜捏住了她的下颌:“想等来日有本事亲自下旨处死你罢了。指着男人杀你,没趣儿。”“你……”南宫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看得她皱起眉头:“何必这样震惊?害我险些被赐死的事,你忘了?我这人很会算账,当然要给你算个明明白白才好。”
“你……你亲自下旨……”南宫敏好似渐渐地想清了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又再度疯狂地要起头来,“不可能……不可能的……哪怕我进了冷宫,也轮不到你亲自下旨杀我。你……你要干什么?你要当皇后?你也配吗……”
她空洞的眼中泛起血丝,变得猩红:“你怎么配……怎么配入帝陵……致哥哥是我的!致哥哥是我的!”
顾清霜突然无奈至极。
这个时候了,南宫敏在乎的竟还只是这些,竟是谁会与皇帝合葬?
“我才不在乎与他合葬。”她翻了下眼睛,轻笑着摇摇头,“别折腾了,姑且好好活着吧。再想着嫁祸别人,我怕你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说完,她便懒得再理南宫敏了,自顾自转身离开,由着南宫敏在那里大骂:“顾氏!贱人!”
“你怎么配入主中宫!”
“现下中宫有主……你还要杀了皇后不成!”
顾清霜由着她说,走出院门时,她声音不轻不重地与那两个宦官说了句:“什么东西,还敢挑拨本宫与皇后。两位伴伴合该教她些规矩。”
二人相视一望,无声地欠了欠身。待她走远,便进了院门去。
他们自会将南宫敏教得“很好”。
顾清霜坐上步辇,没直接回望舒苑,而是去了清凉殿。因着皇帝大发雷霆的缘故,宫人都候在外头,连袁江也退了出来。顾清霜一下步辇,袁江就迎上了前,压着音跟她说:“娘娘,今儿是真不方便进去。要不您晚些……”
“不妨事。”顾清霜抿一抿唇,“本宫进去瞧瞧,若有什么错处,也不怪大伴。”
袁江面显迟疑,踟蹰再三才为顾清霜推开门。顾清霜走进外殿,见内殿的门虚掩着,走过去刚伸手一推,里面厉声一喝:“滚!”
她滞了滞,还是将门推了开来,迈过门槛,轻声细语:“皇上好大的火气。”
他Yin沉的眸光抬起来,落在她面上,沉yin须臾,勉强缓和三分:“你怎么来了。”
“南宫氏要见臣妾,臣妾便去了蕴福阁,刚从那里出来。”她说。
他的面色顿时更黯,她低着头行上前,他不看她,目光落在案头:“她说什么了?”
她一时安静,抿了抿唇,声音里渗出些许委屈:“臣妾去了才知道,她竟是那样恨臣妾。咒骂不止,还疑是臣妾害她。”
她这般说完,便闻他一声冷笑:“这恶妇,还当人人都与她一样?”
“就是……”她拧着眉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的神情,“臣妾连娘家都没有,孤零零一个人,哪里有本事着人去寻什么染了疫的病鼠?哪里有本事让人这样在皇城里兴风作浪……”
她必要他牢牢记得南宫敏做的这些恶事。他牢牢记得南宫敏为了回宫连这样丧尽天良的事都做得出来,才会更觉得她用那迷心丸也不稀奇。
这样,他才不会反过来去疑迷心丸的事或许别有隐情。
帝王多疑,但免去这份疑总也是有办法的。
她委委屈屈地扯住他的衣袖,泫然欲滴:“宫里人多口杂,皇上知晓臣妾没有那样的本事,臣妾却怕众口铄金,指不准日后传成什么样。事情又是太后娘娘那边在查,太后娘娘一贯严厉,万一疑了臣妾……”她神情苦恼,屈膝跪地,“求皇上必要为臣妾辩解几句。”
他的恼意一时被她的乞求冲散了些许,边将她扶起揽至膝头,边宽慰她:“母后心里清楚,不会信那样的话,你不必担心。”
“好。”她重重地点一点头,脸对脸地与他一吻。转而狡黠一笑,“皇上心情可好些了?”
他陡然意识到她原是在故意打岔,嗤地笑出来,拧着眉拍她的额头:“小尼姑这么多鬼心思,朕用得着你哄?”
“臣妾不来,确实没人将皇上哄好了呀。”她笑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他,忽而又往前一凑,将他搂住,下颌抵在他肩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