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与皇帝都大为赞赏,逢年过节时常有封赏颁到府里,看的便是荣妃的面子。
再往后,就是她突然当了皇后,进宫与荣妃相见了。
是以若说了解,皇后对荣妃的了解当真不多。忖度半晌,还是问了顾清霜:“她与南宫氏的事大约是什么情形,淑容怎么说?”
顾清霜想了想:“说不好。若说吃没吃过亏,大抵是吃过的――那时候南宫氏占着皇上的心,六宫难有人能半分亏都不吃。但若说像岚妃、亦或婉修仪那样的大亏,荣妃娘娘大抵是没吃过。”
皇后:“怎么讲?”
“那时臣妾还在尚仪局中,与后宫交集甚少,细说究竟也说不清楚。”顾清霜回思着,顿了顿,续言,“只知即便南宫氏势大,荣妃娘娘的权势也并未动摇过半分,皇上对她也仍旧以礼相待。”
皇后久久沉默,缓出一喟:“现下细想,那也是极大的本事了。”
“是。”顾清霜颔首。
这些事,她们从前都没细想过,概因荣妃从不争宠,好像与南宫敏对不上也属实正常。但现下一细想,她们便忽而意识到――荣妃不在意恩宠,南宫敏却想要权。
如此,在南宫敏鼎盛之时,宫中大权仍紧紧握在荣妃手里,便可见荣妃的本事。
再深想一步,当时荣妃与南宫敏之间发生过什么,宫中竟无人知晓,六宫嫔妃都只一味地觉得荣妃贤惠大度,这亦是一份本事。
皇后心底盘算着这些,又斟酌了半晌,告诉她:“本宫会对荣妃与和昭仪多加留意。”
顾清霜面显惊奇:“娘娘当真么?还得顾念太后娘娘呢。”
“淑容不必这样试探本宫的意思。”皇后斜斜地睨过来,顾清霜低了低头:“臣妾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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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宫外的清查按部就班地继续着,又过几日,兰馨情形好了,皇后便传她到跟前问了话。
问她的话极为容易,她经历过这么多事,自知自己于旧主而言已是一枚棋子,而皇后是拉她出苦海的那个人。于是不必威逼利诱,也不必宫正司来动刑,皇后开口一问,她就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供出的人,却不是皇后与顾清霜那日所猜的荣妃,而是如嫔。
“如嫔?”顾清霜好生想了想,才记起这个人来。这人说来在宫中的动静实在太少,与她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渊源。
“就是从前的如贵人是不是?与晴贵人交好的一个。”她问阿诗。
阿诗点头,印证了她的想法。
她记得那会儿晴妃盛宠,身边交好的嫔妃也很有几位,只是因为明嫔与晴妃沾亲,最惹眼的便也只有一个明嫔,其他人都不太显得出来。
后来晴妃被降至贵人,身边的人作鸟兽散。如今常与她走动的,便也只剩一个明嫔了。
如嫔……
全身而退。
顾清霜摸索着其中的细枝末节,又问阿诗:“皇后娘娘传人去问话了?”
“是。”阿诗颔首,“没让宫正司办,直接押去凤栖宫了。”说罢便打量着她问,“姐姐可要做点什么?”
“不做。”顾清霜摇摇头,“咱们静等。”
供出来的是如嫔无妨,她们现下疑的还是荣妃。
可若真是荣妃,她可不想当开口宣战的那一个,还是让她们姐妹俩先较量吧。
宁寿宫里,后宫传言总能第一刻就飘进皇子们耳朵里。
三皇子年纪还小,正是傻开心的年纪,近来能偶尔想一想母妃过得是否还好已属不易。两个年长的皇子便不同了,八岁的皇长子听闻如嫔的事,就点了点头,和身边的掌事宫女说话的口吻与年龄大不相符:“知道了,你们多打听着些进展。眼下先约束好底下的宫人,别胡乱议论。”
皇次子小他一岁,闻讯吩咐得也差不多。只是等宫人们退出书房,他心中便有些虚了。
如嫔也出事了?
这事上能关照他的人,又少了一个。
他常常他的几个兄弟。四弟是嫡出,由母后亲自抚养,自不必多提;三弟的生母是宠妃,时常会来看他,连带着父皇见三弟的时候也更多。
而大哥虽然既非嫡出,生母也不是宠妃,可和昭仪至少位份高,除却荣妃与岚妃便是她了。
唯有他,生母既不得宠,又被降过位份。后来赶上大封六宫才又晋至嫔位,比和昭仪与柔淑容差得远了。
他想母妃大概也是因知晓这些,所以行事愈发谨慎,来见他的时候越来越少。有时和昭仪与柔淑容结伴来看哥哥弟弟,他就成了孤零零的那一个。
好在,还有如嫔会来看他。
如嫔时时鼓励他要上进,说若他足够勤勉,课业比兄弟们都强些,日后总会有好出路的。
如嫔还跟他说,人在宫里,生母是谁并不要紧。他若日后能有个身份贵重的养母,便不比他的大哥三弟差,甚至也可与嫡出的四弟一较高下。
而若他能得到父皇的青眼,入主东宫,生母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