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木樨山庄寄来的请帖,庄主段鞅下月十五要做六十大寿,宴请各大门派高手。”
谢湘接过徒弟方凌烟躬身递上来的一个烫金的朱红色帖子,打开随意扫了一眼,又合起来轻叩案几。
“这老头子虽然一向喜欢铺张炫耀,但是我们六极宗与他们段家一南一北,素来少有交集,这请帖送到本座这里来,当是另有企图。”
“师尊可准备亲自应邀赴宴?”方凌烟小心询问。
谢湘沉yin了一下,“若到时有什么好戏看,本座去游玩一圈也未尝不可。”
方凌烟深知自家师尊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段氏既然请了各派高手赴宴,届时必然会有各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场景,不过也肯定会遇上一大堆谢湘自己得罪过的仇家,于是试探着问道:“那师尊随行可要带上谁吗?”
“你直接说你师娘不就得了,兜什么圈子。”谢湘睨了自己这个心眼超多的弟子一眼,“她还没有去过北魏,带她去洛阳散散心也不错。你去准备一下,你师娘娇气,赶不得路,要带她就只能早些启程了。”
方凌烟心道师尊果然舍不得娇妻,出远门定是要带着老婆一起,于是领命下去准备。
谢湘则拿着请帖独自一人去了留春润玉,想从贩卖消息的留春阁主那里套些内情。
“安流兄别来无恙!”
留春润玉的当家人秦冼一听到老朋友谢湘来访,立刻亲自出迎,带着谢湘来到楼里最顶层的一间华丽宽敞的房间,地板上铺满了厚厚的绒毯,随处都有软垫靠枕,踩上去松软温暖,席地而卧也无丝毫不适。
“你这一处倒是装点得甚是惬意。”谢湘赞叹道,心想秦冼这厮果然Jing于玩乐享受,以后在自己府里也准备一间这样的。
二人于案几前坐下,几名侍婢摆上酒水小食后乖觉地退了出去。
谢湘拿出请帖,“此物你可知晓?”
秦冼一望之下便已了然,“不瞒安流兄说,愚弟也收到了这份请帖。此次段鞅并不仅仅是要做六十大寿,而是想乘此机会金盆洗手昭告天下。”
谢湘点点头,“原来如此,这老头子倒是想得开,他那几个儿子只有老二和老四的还能勉强拿出去给人看看,想必木樨山庄的继承人就在此二人之中了。”
“不错,安流兄果然眼光毒辣,二公子段飞岩为人圆滑机敏,在江湖上名声不错,但是段鞅更宠爱小儿子段飞岫,只是这小儿子尚未闯出什么名堂,交过手的人寥寥无几,所以现在谁也不知道老头子究竟拿的什么主意。”
谢湘面露不屑之色,微微笑道:“这有何难猜,次子有名声有功夫,幺子既无名望也未必有兄弟的身手,若是让次子继承,幺子就算不满恐怕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而他这次宴请四方,必然是定下小儿子做下一任家主,让各门各派做个见证,以后老二就算再能干再不服气也得顾及脸面,天下人都知道谁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就算等老头子死了再靠本事夺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秦冼一听,频频点头,“有道理!我这就去开个盘做庄,再放出老二利好的消息,赚他一笔!”
谢湘闻言不禁莞尔,他揣摩人心虽然有一手,但论起做生意赚钱的脑袋,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秦冼,所以哪怕是六极宗自己的生意,他也一向不插手,全权交于门内管事。
“安流兄寥寥数语,就可让小弟发一笔横财,今日这顿便由愚弟做东,贤兄只管尽兴。”
说罢秦冼击了击掌,房门打开,一排女乐舞姬赤着双足鱼贯而入,各自席地而坐奏乐起舞。
谢湘抬眼一看,五个舞姬们无一不是容色娇媚,身形窈窕,所着纱裙薄如蝉翼,曼妙曲线若隐若现。一旦舞动起来,举手投足极尽妖娆魅惑,显然是秦冼早就准备好用来“招待”贵客的。
若是换了从前,风流如谢湘自然来者不拒,乐得笑纳,但此刻心里已经有了要紧的人,正是与新婚妻子日日如胶似漆柔情蜜意的时候,面对如此诱惑,并没有什么兴致,只是心不在焉地饮酒观看,盘算一路上要带娇妻去哪里游玩。
一曲舞罢,秦冼招招手,两个舞姬扭着腰肢上前一左一右靠在了他身上,秦冼则毫无顾忌地展开双臂,搂住二人,揉捏起各自一边的酥胸。
另外两个舞姬则过去依偎到谢湘身侧,只留一人再次起舞,这一次动作越发露骨,一边跳一边衣衫半解,时不时抬个腿,竟能扫见腿间花丛。谢湘一见之下想起被自己剃得Jing光的妻子下体,下腹瞬间起了邪火,可是身旁两个美人一味浪声浪语投怀送抱,却并非谢湘心头所好。
如果新乐也在这里就好了。
这么一想,谢湘突然起身,把两个美人和秦冼都吓了一跳。
“多谢贤弟招待,本座另有要事,不便久留,先行告辞。”
秦冼一头雾水,不明白为什么正准备享受起来,谢湘却突然要走,难道是哪里招呼不周得罪了他?但看谢湘脸上笑容古怪,又不像是生气的样子。转念一想,谢湘已经久不来留春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