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湘与芸娘相识于少年时,彼时他还未曾拜入六极宗,只是陈郡谢氏的一个世家子弟,芸娘则是教坊的女乐。谢湘自小就相貌出奇俊美,又生性放荡不羁,十几岁上便与别的富家公子一起出入秦楼楚馆,饮酒作乐。
“等等,那时候你多大?”新乐打断谢湘。
“咳咳,十五六吧……”
“比我现在还小一岁,倒是挺能干的。这么说,这芸娘非但是你第一个女人,还是你的启蒙之师?”
谢湘难得听到新乐这样Yin阳怪气,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我那时候年少无知,才会被她魅惑了去。”
新乐在肚子里翻了个白眼,不去拆穿这拙劣的谎言,既然是教坊女与花花公子,那肯定是一个出钱一个卖笑,你情我愿,谈什么魅惑不魅惑。
“少年人第一次云雨,自然食髓知味,欲罢不能,就和你现在一样……疼疼疼!别掐,别掐啊!”谢湘抓住新乐捏自己ru头的小手,不住讨饶。
“什么叫和我现在一样?我和自己夫君行周公之礼,Yin阳交合,天经地义,再说我什么时候欲罢不能了?”新乐气鼓鼓地嘟着嘴,虽然是她自己要问,但总觉得胸口有股闷气,听谢湘说什么都觉得不舒服。
“那是自然,我家宝贝冰清玉洁,怎么能和我这种yIn邪之人相提并论,是我说错话,你别生气。”谢湘也知道新乐是吃味,所以借题发挥,只得好声好气哄她亲她。
“芸娘既然是风月场中之人,又比我大两岁,于房事上,嗯,确实比我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要懂得多得多。你要说她是我启蒙之师,也不算错。我当时……当时还是挺喜欢她的,就买下了她,准备收进自己房里。”
谢湘说到这里顿了顿,瞄了一眼新乐,瞧她脸色如常,才继续说下去。
“家里自然是不许我把一个烟花女子带进家门,堂堂谢氏怎可容得子孙做这种有辱门闱的事情,我早就看不惯他们自视清高假模假样的腐朽做派了,一气之下便带着芸娘离家出走,浪迹江湖。之后几年机缘巧合之下,我先后师从了几位隐世高人,武艺Jing进之后,与诸多江湖中崭露头角的年轻高手都有过切磋,吕春纬便是其中之一。
我与他曾在泰山论剑三日,而这短短三日,便令芸娘移情于他。分别之时,两人一起演苦情戏,求我放芸娘离去,成全他们。吕春纬最后虽然在剑术上输了我半招,却勾走了我的侍妾,现在想来,他当时恐怕满腹心事,根本不能专心过招。”
“然后你就这样让他们俩走了?”新乐有些不可置信,她还记得谢湘曾说过如果自己有了别的男人,就要把对方剁成rou泥。
“是,去者不可留。既然是她的心已经到别人身上,强留她又有何益。”
“可是你以前说如果我红杏出墙,你就要把野男人千刀万剐来着。”
“那当然,你傻不傻,你们俩又不一样。”谢湘面露不悦,皱着眉头在妻子腮帮上捏了一把。
“我那时候年纪太轻,根本不懂男女情爱,以为rou欲便是喜欢,所以才会把芸娘一直带在身边。所以当时虽然有些气愤,倒并没有很伤心,过了几日反而觉得一个人自由自在来得轻松。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妻子,天底下最喜欢的人。别说跟别的男人走,哪怕你多看其他男人一眼都不能忍。你记住自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除了我之外,你看上的和看上你的,我都不会留他活口,死了这条心吧。”
这番话说得霸道至极,可新乐闻言反倒心里舒服一些了。虽说都是些陈年旧事,但听到自己丈夫曾经为了别的女人离家出走,又带着人家游山玩水快活了几年,面上不显,心里早就酸涩难过得不行了。直到谢湘说自己与芸娘不同,是他在天底下最喜欢的人,才觉得好受些。
“好吧,我死了这条心,以后就跟定你一个人,不做他想。”新乐甜甜一笑,捧着谢湘的脸在他的薄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
谢湘心中一暖,抱住妻子又是一顿shishi的热吻,缠绵一番后狡黠地笑问:“你老实说,听到芸娘弃我而去是不是心里老高兴了?”
“哈哈哈,你要说高兴,那自然是有的,可是也挺心疼你的,傻乎乎地为了人生第一个女子和家里闹翻,连名门望族的贵公子都不做了,到头来却被别人戴了绿帽子。堂堂武林魔头一代宗师六极宗的宗主,竟然也会被人戴绿帽,说出去都没人敢信。”新乐毫不掩饰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哼,我早就不愿意待在谢家了,芸娘的事不过是个引子而已,她何德何能,可以令本座为她怒发冲冠?若换做是你的话倒说不定真的会。不过托她的福才有了今日的我,说实话我当时对她也不够好,年纪轻轻哪懂疼人啊,芸娘又是个有心机会给自己谋划的人,所以她会跟吕春纬走也是理所当然,就当做我给他们做了个媒好了。”
“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谢宗主,平日别人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轻则冷嘲热讽,重则喊打喊杀,对旧情人倒是能容人所不能。不过换做是我的话,只怕谢氏上下受宠若惊还来不及,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要是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