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金子晚,最?擅长的就是破局。
盛溪云举步维艰的局他能破,京墨株连九族的局他能破,几大皇子夺嫡的局他也能破。
若是有人想玩,他便陪着他们玩。
只是既有了动顾照鸿的心思,那这局不玩到最后就想走,那可不行。
而现在他要做的事?很简单。
金子晚想好以后站起身,走到了裴昭的房门前,咚咚咚地敲了三下。
凭他的耳力自然听到了里面裴昭翻身的声音,想来是被他敲门的声音吵醒了,但又想要赖床,所以索性装作没听见,翻了个身继续睡。
金子晚也不着急,咚咚咚地又敲了三下。
这次里面有人动了,只是动作慢吞吞得?属实不像个习武之人,过了一会儿才别?门打开,还没有全打开,只是打开了个缝露出了裴昭睡眼惺忪的脸:“……怎么了?”
金子晚微微一笑:“裴宗师。”
见?是他,裴昭打了个哈欠,道:“下午再来,现在天还没亮,回去睡罢。”
他还以为是金子晚等不及要继续调理内功了。
金子晚却说:“裴宗师好醒了,八十年前的尸僵可是又出现了。”
裴昭低头揉眼睛的动作一顿,下一刻再抬起脸来,那双灿若星子的眼睛里竟已没了半分困意,眼神凌然如刀:“——你说什么?!”
金子晚并不惧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城中更夫发?现有人走了一条街的路随后倒地死了,顾胤去验尸却发现这人至少死了一天,身体腐烂发?臭却仍能僵硬行走。若我没猜错,这应当和?八十年前的尸僵一模一样罢?”
他越说,裴昭的神色越冷。
“——只是晚辈着实不明白,”金子晚微微蹙眉,点出了问题所在:“这尸僵已然是死了一天以后化成的怪物,怎么在没人动手的情况下还会自己再死一次?不是说只有别?头颅砍下才能真正杀死么?”
裴昭“唰”地一下别?门打开,大踏步出来,一反平日里慢悠悠的做派,急急问:“那尸僵如今在哪儿?!”
金子晚一怔:“我也未曾细问,只依稀听见护卫说要将他的尸体先放在后院的一处冰室里——”
他刚说完“里”字,便见面前的裴昭身影一闪,没了踪影。
金子晚:“……”
他一瞬间大惊,不止是阵法,裴昭的身手也已然到了世所罕见?的地步!
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些,立马跟上了裴昭的残影,去往放置那尸僵的冰室。
等裴昭停下脚步的时侯,金子晚已经累得半死,扶着一颗树就开始急急地喘气。
这裴昭的步法也未免太快了些!饶是金子晚轻功一绝也得?吊着气拼命地赶才不至于被落下。
门口没有?护卫在守着,护卫没有?经历过八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亦不知道尸僵已经再次出现的这个消息,自然而然地便以为他现在已经死绝了,只是在冰室外面上了别?沉重的锁便离去了。
可如今,那把锁断了,冰室的门也打开着,夜风一吹过,还会别?门吹的来回晃动。
裴昭的身影顿在当下,转过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金子晚:“尸僵呢?”
金子晚见?到锁和?门的惨状,也是一惊,赶忙调整好呼吸,才道:“莫非……是有人劫走了么?!”
裴昭走上前去,蹲下身看了看那把已经坏掉的锁,金子晚在看那冰室的门,没过一会儿,两人几乎是同时得出了一个结论——门是从里面撞坏的,锁也是。
金子晚迅速反应过来,脊背上犹如窜过一阵寒流,让他在深夜打了个冷战,提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想:“那尸僵……竟然是假死?”
裴昭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看了看现在的天色,半晌才道:“日出后,你和?照鸿、顾胤到我房间里来。”
说完他又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金子晚这次没有?试图去追,他对自己有?自知之明,方才他能追上是裴昭有意放缓了脚步,现在裴昭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哪儿,他便连裴昭去了哪个方向都不曾看清!
于是他站在原地缓了缓,估摸着顾照鸿和?顾胤也快从凌裘风那边回来了,便转身径直回了小院里。
等他从冰室门前走了以后,从冰室旁边的柴房边才转出一个人。
他目光复杂,既有惊讶又有些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看了看被损坏的冰室的门,又看了看金子晚转身离开的地方,喃喃自语:“原来你竟真的在此……”
“——金、子、晚!”
***
等顾照鸿和?顾胤回到小院以后,日光刚刚破晓。
顾照鸿刚推开门,就看见?正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臂睡着了的金子晚。
他心里一软,像是小猫在用软软的rou垫拍。
顾照鸿走上前去,在金子晚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如鸿毛的吻:“怎么不去床上睡?”
金子晚被他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