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火莲教的名字是这么来的。装什么命运不公,叹什么世道难平,一个踩着别人的命进阶的功法,生生用血养出来一株圣物,他还以为哈驽申会以魔教二字为荣,竟还想着摆脱魔教的名字。何为正,何为邪,哈驽申以为正是五大家族,以为正是落日山庄,这才可笑。
正是道义,而非地位和权力。
谢怀风冷笑一声,睨了一眼那株火莲,早晚给它连根拔了。
看来这地方不宜久留,哈驽申等会搜遍了绝命谷没找到自己,肯定会往密室里来。自己内力还没完全恢复,更别说郁迟寒毒还没褪去。谢怀风回身抱着郁迟退回了密道,暗门缓缓合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作者有话说:
温馨提示:血莲各个部位都不宜食用,此乃火莲教圣物,莲藕部分常年浸血,误食后果未知,请对自己生命负责。
第22章 牛rou馅饼
足足过了一日半,两人的内力早已恢复,谢怀风带着郁迟转移了三四个密室。
郁迟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冷的时候往谢怀风怀里一个劲地扎,热的时候又挣脱出去,把谢怀风折腾得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郁迟撑起沉重的眼皮,他被一条蓬松的狐狸绒拢着,柔软的毛在他脖子上捂出一圈汗。他脑袋昏沉,整整发作了一日半的寒毒让他一时没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梦境碎成片,在眼前拼出来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又猛然抽空褪去,郁迟痛苦地呼出一口气,伸手扯掉脖子上的狐狸绒领巾。这个扯的动作太过熟悉,记忆这才猛地回笼,他昏迷之前也是这么扯掉那条浸满了冰水的领巾。
……谢怀风!
郁迟猛地坐起来,入目是整片的昏暗,只零星烛火远远挂在墙上,不远处的一块石阶上谢怀风盘腿闭目静坐。
郁迟松了口气,先是试着运功,发现内力已经完全恢复。依稀能想起来谢怀风在他昏迷前说的密道的事情,虽然当时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但还是能推断出大概,谢怀风又一次救了他的命。郁迟哑然无声,从十六岁开始他寒毒每发作一次都像在鬼门关走了遭,他身体和神志都被冷和热反复撕扯着,早就不成人样,这样的他怎么值得被再三救下来。
“醒了?”
郁迟猛地回神,谢怀风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问。
“四爷。”郁迟闷着声答,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愧疚又不安,是他执意要跟来,根本没帮上谢怀风的忙,还……
梦里敢叫谢怀风,醒了只会喊四爷了。
“不必自责,是我大意,否则不会让你寒毒发作。”
郁迟说不出话,只当谢怀风安慰自己,他又嘴笨,找不出应答的措辞。谢怀风应该是惯常这样,他能自己解决的问题都会自己解决,就算是别人的错失他也揽在自己身上,在他看来让别人做得更好是件麻烦事,不如自己更强大,好能容得下别人的过失。
谢怀风给了郁迟一点休息的时间,调整好了状态之后两个人再一次踏进了那个养着血色莲花的密室。郁迟是第一次看见那朵莲花,纵使他对世间的很多善恶都不太敏感,但还是心下一惊。整整一池鲜血,中间开放着一朵本应长在清澈池水中的莲花,这种本该高洁的东西染上邪恶是种难言的冲击。
“这是……”
“火莲教的圣物。”谢怀风说。
哈驽申的话还在耳边,他口口声声诉诸火莲教遭受不公的待遇,火莲教数千教众被白邙围杀绝命谷,这究竟是正义的审判还是不公的杀戮?
谢怀风说,“二十年前江湖正派清剿魔教,当时仙尊在位,魔教各派为祸四方,为一己私欲屠戮百姓,剿灭魔教势在必行。但却有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借着仙尊的一声令下把许多罪不至死的小教赶尽杀绝。”
谢怀风一声冷笑,“当然,罪不至死里不包括火莲教。火莲教的功法浴火功,每三人中才能有一人进阶,被吸干了功法的两人可能性命就断送在这里了。”
郁迟顺着他的目光看,那池子里的血水好像比方才更要可怖了一些。郁迟听着谢怀风的话,隐隐察觉到浴火功真正的恐怖和残忍之处,这不单单是三人中才能活下来一人,从一阶进阶到二阶活下来的人,可能会在二阶到三阶的过程中死去。修炼浴火功的人每分每秒都活在不安和恐惧里,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能一直活着。而站在最上面的人,脚下踩着的是累累白骨。
那个人就是现在的哈驽申。
而那些白骨被抽干了血来养这株莲花,用生命来供奉“信仰”。他们不是自愿的,每个人都想往上爬,他们的所谓“信仰”是弱者的坟墓。
郁迟心里不太舒服,他皱着眉撇开视线,却看见谢怀风抽了剑出来。
“四爷!”郁迟脱口而出。
谢怀风动作一顿,“嗯?”
“我来。”郁迟挡了他一下,抽刀站在谢怀风身前。
谢怀风看挡在自己身前的人,挺稀奇的,自谢怀风十六岁独自出来闯荡江湖,还是头一遭有人挡在自己身前。而郁迟没发现谢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