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空念担心他乱走会出什么事,冲着秦子胥歉意一笑,赶忙追了上去。
“书良!”他大步流星赶到他身侧,结果叶书良又转了个弯,绕去另一边。
苏空念的手扑了个空,一时间也没闹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还以为是叶书良在生秦子胥的气,只好耐着性子跟上去,轻声问:“书良你怎么了,是因为之前子胥兄冒犯到你了吗?”
叶书良没有回答,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苏空念当他是默认,又浅笑着说:“此事确实是子胥兄之过错,但如今形势不乐观,不该是我们自己人闹矛盾的时候,如果你真的在怪子胥兄,我先替他给你道个歉,好不好?”
全程苏空念都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态度亲和,可是叶书良仿佛又被哪句话刺激到了,冷不丁回了句:“不好。”
好歹愿意开口也是一种缓和的征兆,苏空念还想再说什么,叶书良又补充了一句:“他是他,你是你,你不必替他道歉。”
这下苏空念就确信叶书良是生秦子胥的气了,识相地绕开这个话题,转而问道:“那群小孩有好奇我们为什么离开么?”
听到苏空念不再一口一个“秦子胥”,叶书良神色稍缓,摇头道:“我说你突然有事情要去解决。”
只要小孩们没有太好奇,苏空念也便放了点心,继续说:“那我们先回去吧,如今四处都有可能潜伏危险,放他们单独在一块太危险了。”
叶书良点点头,没有说话,神色还是比往常要更冷一些。
苏空念扭头看着他,心念一动,忽然皱起眉摆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刚刚来时不小心剐蹭到伤口,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伤口可是裂开了?”叶书良连忙扭头,原本莫名的冷漠一下子被他弃之脑后。
第14章
苏空念任由他撩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
沾染血迹的绷带隐隐有些凌乱,完全不像是不小心剐蹭到的。
只是叶书良关心则乱,真的以为苏空念在运轻功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碰到,忧心忡忡地说:“既如此,我先帮你包扎一番再回去吧。”
苏空念也不推辞,顺从地把手臂伸出去:“那便麻烦你了。”
叶书良不搭话了,引他到一旁坐下,拿出随身携带的绷带和伤药,仔仔细细地替苏空念重新包扎。
静谧的风穿过树林,飘飘然围绕在两人身侧,卷起几缕交织在一起的清香。
苏空念望着叶书良认真的侧脸,斟酌片刻,试探性地问:“书良,你和子胥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过节?”
叶书良娴熟地替苏空念伤药,随后缓缓摇摇头:“我不记得我曾见过他,此前也并不认识他。”
闻言,苏空念“嗯”了一声,又转而问道:“那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和秦子胥在一起?”
原本不紧不慢的手忽然顿住,叶书良静默了小半会儿,最后还是如实地点点头,不轻不重地回了个鼻音。
苏空念心里大概有了点底,弯起眉眼:“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不过书良你也莫要担心,我这人不是很爱交朋友,你是目前的唯一。”
叶书良原本刚要继续动作又顿住了,轻抬头对上苏空念目光,眸底也隐隐有些别样的光彩。
苏空念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把视线转移到了树林里,轻柔地说:“子胥兄为人直率,又与我们同为雁洲三杰之一,有所往来并不奇怪。但子胥兄重利轻义,我们观念不和,都不会去想深入交往,不过是君子之交罢了。”
清朗温润的嗓音在叶书良耳边流转,恨不得将之牢牢锁住,不遗漏一字一符。
苏空念停顿瞬息,又忽地重新看向叶书良:“书良你不一样,你是第一位能让我觉得十分对胃口的人。我愿意,也希望能够和你深入交往。”
褐色的双眸宛若最纯澈的水镜,独独倒映出叶书良的身影,仿佛在他的眼中没有什么能比眼前人更重要。
真挚而动人,直叫叶书良忍不住继续沉沦,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须臾,他忽然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也是。”
斑驳的旭日穿透树叶,稀稀落落洒在叶书良身上,把他转瞬即逝的笑映衬地更为美好。
这是苏空念认识叶书良以来第一次见到他露出笑容,登时就停在了原地,生怕会错过什么似的。
叶书良很快就收回了难得的笑容,也许是被苏空念盯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干巴巴地转移话题:“雁洲三杰是什么?”
苏空念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图?但还是微微一笑,回答了叶书良的问题:“就是旁人没事瞎玩的。按照实力或者影响力,位列前三者并称为雁洲三杰。一般我们两宗的首席都会被公认为修为前二,子胥兄则是凭借影响力位列三杰数百年。”
叶书良随意地点点头,手指翻转打下最后一个结:“好了。”
原来不知不觉间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苏空念颇感遗憾,却又不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