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药默默听完,没做出任何回复。
“大嫂,大哥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顾叁问了关键。
王药没回答,对已经上了药的顾尔说:“去写检讨。”
顾尔爬下床,脚着地时还是一个踉跄,顾武顾琉来扶他,他就拉着俩弟弟到桌案一起写,此时顾戚顾霸已经写了半张纸,字歪歪斜斜地不甚好看,但总归是能看懂,兄弟们自小没机会到学堂念书,都是自从王药认识顾依后,三不五时偷溜进屋给兄弟们教书学字,顾叁学的最快,王药没法过来的时候,顾依就让三弟负责教。但三弟没什么威严,虽然天天拨时间指导,弟弟们的学习进度还是缓慢。
王药坐近顾叁身侧检查伤况,他见顾叁还眼巴巴看着他,就说道:“这事过去就不要问了,你们以后只要记得,相似的事情若发生,一定要尽做哥哥的责任,怎么把弟弟带出来,就怎么带回去,懂吗?”
房里的弟弟们默默地思考了会儿,此起彼落回答说‘懂了’。
王药细心地处理好三个弟弟的伤后,就嘱咐他们先准备开饭,检讨信按他们大哥说的,天黑前写好,认真写,不可写错别字。
步出弟弟的大房间,王药就到官署前殿找顾依。
殿前都指挥使司虽是统领禁军的官署,但官舍并不豪华,朝廷向来没有修缮官署的经费,经年累月使用的官署和官舍,都得靠历来官员自费修缮,然而,每个官署坐镇的官都会有替换的时候,谁能愿意花钱修建住不长久的地方?一些家里较富有的官都不住官舍。
顾依升官还没多久,俸禄虽高,他却不能乱花,他有大志,他想买地盖大房,于是现在生活还是省吃俭用,绕是如此,他都不让弟弟吃苦,官舍最大的房间他让给弟弟们,花钱修建得舒适,他自己就睡小书房,然而床必须得睡两个人,于是书架书案都搬到官署前殿,他平日便都在那里办公。
今日是节庆假日,官署没人值班 ,换作平时,前殿必然还会有副指挥使和一位主簿,并且时不时会有军官进出。
王药穿过前殿,安静的四周响起他脚步声回音,还有顾依的翻书声。
“先吃饭吧。”王药来到案前,手掌压在顾依正翻阅的书页上,他随意瞄了一眼,是本指挥使司历来官员和下属的名册。
顾依握着王药手腕拉到面前,亲吻一下手背,闻到熟悉的草药味,抬头问:“那几个伤怎么样?”
王药拉来椅子坐在顾依旁边,答了没事后指着名册说:“怎么看这个?”
顾依叹气,拿出一封信给王药,王药摊开看,竟是副指挥使的辞呈,理由是老家父母患病,要回家去尽孝。
“三衙直属皇上,皇上会给你派新人,你是担心什么呢?”王药放下那信,手探到顾依衣服里,习惯性地给他相公揉胸。
“派了,下周上任。”顾依指着名册一个名字,羊邢,三年前只是一个小兵,按名册上的记录,三年前刚到任不久就因喝酒闹事被开除。
王药眯眼:“这名字有点儿熟。”
“他是顾府家仆,负责府内守卫。”顾依回答,语气Yin冷。
王药眉一竖,咬牙切齿:“每次把你打得浑身血的就是这家伙!”
顾依把王药拦腰搂着,温柔地用指腹给他舒展眉头,微笑着说:“你以后少来前殿,别让这人看见你。”
“为什么?”
顾依深深吸气,闭上眼缓缓吐出,王药知道这是他想起不好回忆的样子,便不忍追问,听话地点头答应。
顾依笑逐颜开,拉着王药起身往官舍走。
“做了什么给我吃呢?”顾依轻快地问。
王药晃着顾依的手,笑眯眯看相公:“我娘亲传的豆腐盅,还有参鸡汤,我娘那里炖一晚的,刚叫人送来,说给她儿婿补身。”
顾依尴尬地笑,把王药的手握得更牢,“一会儿我去给你爹娘请安。”
“好呀,带上弟弟吧,我有东西给他们。”王药笑得乐,没细说,顾依见他这样就不多问,反正带弟弟去是礼仪,必须的。
“别给他们贵重的东西。”顾依提醒。
“那我可拿不了主意,东西是我爹要给。”
看王药得意的样子,顾依只能无奈皱眉,他总算尝到娶个富家少东的压力。
☆、儿婿上门
顾依私自和王药定终身时,并未正式提亲,也没有到王家拜访过王药爹娘,该尽的礼数都没有做,直接就在官舍拜堂,摆一席筵,然后便洞房。
洞房夜后的顾依每日都在忙公务,时逢仲秋,皇上要宴请群臣,他负责打点京城的保卫事宜,压根挤不出时间处理自己的事,直到现在答应王药要去王家走一趟,顾依才紧张,比他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领兵都要紧张。
“这衣服会不会太高调?我习惯穿黑的,这么大红色是不是不得体?”
“不会呀,这我给你选的呀,你不信我眼光?衬得你多帅,殿帅大人。”
“那这头发……盘起来比较好吧?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