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巴不得每天都闪闪亮亮的出门,所有人看见我都猛夸一句姜总真他妈的帅。”
说罢抬头看季临秋,后者只能被摁着再来一遍。
“……姜总您真帅。”
“你看,季老师都被我的容貌折服了。”姜忘被夸得很满意,拍拍彭星望的肩又说:“等你成年以后,爱往耳朵上打几个洞都随便,还可以把头发染得跟大葱一样。”
彭星望好像听明白了,又抬头看季老师。
然后眼中多了几分憧憬。
“季老师如果戴耳钉的话,一定特别好看。”
他生怕季临秋误会自己,快速补充道:“电视明星都是这样!耳垂这里会有个很好看的小宝石!”
季临秋很久以前就做过这种打算,闻声笑得无奈:“男老师不允许戴耳钉,如果我现在打耳洞,必须得戴个什么东西保持耳洞不愈合,所以不太可能。”
“那也可以戴耳夹。”姜忘没当回事:“走,回头陪你去挑。”
彭星望在客厅玩了会儿又去楼上铺被子,两个大人默许他靠劳动抵房租的朴实想法,留在客厅上药。
医院给了对应的消毒喷剂和两管软膏,需要每天涂三次。
季临秋先前给学生们涂过几次药,本觉得这种小事只是顺手帮忙。
真等到姜忘摘下骨环坐在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没法下手。
姜忘身上是香的。
这种香不来自洗衣粉,不来自沐浴露或洗发ru。
而是一个二十七岁男人的荷尔蒙味儿。
像是自夏入秋时的爽朗日光,金灿灿地洒落满地,把草野落叶都烫得微焦。
他闻得见他须后水的浅薄荷香气,闻得到他身上如同被太阳拥抱过的暖味
儿。
甚至是昨天抽烟以后,领侧还没有完全散去微苦味道。
每一缕都如游鱼般曳尾摇晃,让季临秋呼吸都不太自然。
他不该离一个男人这么近。他对他的荷尔蒙好像太敏感了。
“嗯?找不到地方么。”姜忘背对着季临秋,用指尖在耳边碰了一下:“这里。”
季临秋低头取了棉签,有点后悔自己搬到这里来。
他该继续独居才对。
先喷一遍,再前后细细涂抹一遍。
季临秋刻意拉开距离,弯着腰给他涂,不想再和姜忘有身体接触。
“你可以撑着我的肩啊。”姜忘回头一瞧,发觉季临秋在犹豫,又鼓起包子脸拖长声音:“季老师——咱都多熟了你还顾忌这个。”
他每次撒娇都跟彭星望一样,很孩子气。
季临秋心里叹口气,为直男的粗神经感到头疼。
“你别乱动,小心我棉签戳穿你耳朵。”
姜忘乖乖地一动不动,指尖玩着金骨环,看它的光泽摇晃来去。
“我挑这个花了一个多小时。”他小声道:“怕挑得太丑你笑话我。”
“为什么要笑话你?”季临秋注意力转移到他耳侧伤口,仔细用棉签边缘擦过发红的地方。
姜忘过了会儿才开口,声音有点青涩。
“因为……我一直很羡慕你。”
“季老师长得很好看,会唱歌弹吉他,英语也好。”
“看过很多书,什么道理都很懂。”
“我想来想去,怎么我也得把自己收拾得灵光点儿,才能加加分吧。”
他说出这些想法时,像个高中生一样,带着一些对季老师的敬畏。
也像个想要努力站在季临秋身边的成年人,不着调又很认真。
季临秋放下棉签,把几样药都收拾到药箱里。
“你品味很好。”他示意他戴回骨环,再照一下镜子。
“以前我说过,你颈侧靠近耳垂的地方有颗小痣,不仔细看就像特意点缀在那一样。”
“如果在耳垂那打洞,反而显得不好看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姜忘吹了声哨,又嘚瑟回来。
“明天带你去弄一个。”
“别,要来也得等明年暑假。”
姜忘应一声,伸手碰触他的右耳,带着薄茧的掌心自耳翼晃过。
“你耳垂很圆,很合适。”
季临秋血ye似一瞬过电,被钉在原地般抬眸看他。
男人还在考虑是耳钉耳坠还是耳环更合适。
季临秋再一次强迫自己把多余的情绪都过滤掉。
他的本能像是终于被唤醒。
在告诉他自己,对面这个男人Jing准站在他的喜好范围内,他完全可以喜欢他。
以爱慕,以欲望,以所有下流又缱绻的念头。
“我先上楼了,星望那边还等着我一起搬东西。”
姜忘起身把药箱拎回收纳柜里,挥手道:“晚饭一起去吃烤蛏子?我开车,你请客~”
季临秋收回目光,低声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