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拍巴掌:“季临秋,你真是个天才!”
季临秋:等等我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短短两三个小时里,季临秋身份从‘穷酸自闭教师’跳到‘风流浪子多情人’再跳到‘全国金牌辅导班荣誉校长’,莫名其妙又顺理成章。
季临秋已经放弃拯救自己的清纯声誉了,只停下动作看姜忘,忍笑道:“你认真的?”
姜忘这个人,好像总是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总是能找到新的出路,不给自己任何悲春伤秋的时间。
就好像万事都难不住他。
这里面有种轻飘飘的骄傲自恋,但又很有男人味。
“我的真实身份是jian商。”姜忘琥珀色眸子一眨,声音低沉又蛊惑:“jian商从来不会骗人。”
嗯,转头把我卖了我估计还会给你数钱。
季老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早就被某人从正道上拐走很久,竟还有几分狼狈为jian的新鲜。
姜忘一面帮他收拾一楼大厅的桌椅板凳,一面脑子转得飞快。
如今才2007年,什么学某思华×街英语全都还只是个雏形。
北上广好歹竞争猛烈已经有多方势力吞吃市场,但二三线战线,以及虹城这样的地方,大多还是私人小规模教学,不成气候。
他网店开得顺风顺水,自己都足够给自己投天使轮资金,只差一个好的管理系统。
——要集中的吸纳优秀教师,打造培训体系,结合《黄金十二卷》那边的独家教材优势连根带叶一气盘活。
姜老板十二点半还Jing神很足:“就这么定了,你这届教完辞职好了,来我公司上班。”
季临秋再度扶额,也不知道该不该夸他。
“先陪我把年过好,急什么。”
男人耍赖:“嗓子痛,季老师给我削个梨。”
“削你还差不多,”季临秋习惯性继续焦虑,又被他打断情绪:“明天天一亮,我就是十里八乡的情场浪子,谢谢您呐。”
“不用谢,”姜忘很臭屁地往旁边一瘫:“削一个,挑个甜的!”
最后还是给削了个,当场吃得干干净净。
季临秋一回老家就心理压力飙升,颇有种随时要打突击战伏击战的紧张感。
他很像他的父亲,都有种读过书的自我设限,不可能像姜忘这样破局。
但出于对身边这群亲戚的熟悉,季临秋本能感觉明后天起才真正是过五关斩六将的开始。
他不敢放松。
一整夜过去,梦境混乱又疲惫。
一会儿是学校里老师开批斗大会,把他架到全校面前训斥羞辱。
一会儿是山路间小客车盘旋绕弯,像是随时要飞出去。
惊心动魄的梦连着做了五六个,到最后突然被男人往怀里一搂,温柔亲切地抱着哄,耳边温热缱绻。
“怕什么,忘哥爱你。”
便是坠落般的黑暗里,被这么珍重亲切地一哄,也好像什么都不用再管了。
季临秋倏然醒来,条件反射往身后看去。
他抵着老屋的墙独自睡着,窗外晴光朗照,鸟儿啼啭,已是清晨。
姜忘睡在客房里,从未来过。
季临秋在这种环境里睡眠很浅,半夜走廊里妹妹起夜都听着每一声脚步。
他知道姜忘没有来,反而怔怔坐在被子边想那个梦。
依赖一个人,就好像清河浸沙一般,无声无息又难以剥离。
他甚至后悔自己醒得太早,没有被梦里的人多抱一会儿。
新的一天也是相当的热闹。
后天便是除夕,手机里已经有不少同事提前短信拜年。
亲戚往来串门也是极多。大量打工人返乡回家,留着媳妇老人忙碌家务,叼根烟跟朋友打牌闲聊。
好在
季父有心和儿子笼络感情,很温和地留他们在家里再吃一顿饭。
席间聊到季临秋手腕上的玉坠子。
“我从来不买玉,”季国慎感慨道:“小姜你也看得出来,我们是教师家庭,家里除了书,空空荡荡,电视都是好几年前买的。”
“但那一回,我还在新疆的时候,我爱人着急打电话过来,说临秋突然大病不起,在医院连着挂了好几天的水都没好。”
“他那时候正好是高三,正是学习抓紧的时候,突然病了我还赶不回去。”
“想来想去心里亏欠,找朋友一块去寺里求了块开过光的玉。”
老人做完手术以后身体虚,说几句话要歇一会儿,任由季临秋默不作声地给续了半杯茶。
“我那时候,都不盼着他考得多好了。”
“我就希望,临秋平平安安的,健康幸福的,什么事都不要有。”
姜忘看向季临秋腕间的羊脂玉,轻轻点头:“我也这样想。”
“巧了,”季国慎没听出他话外之意,笑起来:“在那块玉求回来以后,临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