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星望在新学校适应的很不错,奥数题也都会做了,我好开心。
但也请忘忘多叮嘱他:戒骄戒躁,不能因为短暂的进步就翘尾巴。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想与你们商量。
二月过年时正逢茵茵断nai期,母女短暂分离有助于她更快独立,也省得我心软让步,不利于她的成长。
我有意让常华和保
姆照顾着她回乡过年,我刚好也可以来裕汉,陪你和星望一起过个除夕。
但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会打扰,如果你们觉得合适,之后也可以打电话详谈。
另,秋冬之际容易积食伤胃,来信附带了一小包我做的山楂糕,记得早些吃完,不要放坏了。
再三牵挂,言难表会。
望一切都好。
杜文娟 2007年10月27日
姜忘看完信又去翻那摞围巾帽子,果真在里头发现一个干干净净的铁皮饼干盒,里面放着梅红色的山楂糕,表面还缀着星星点点的桂花。
他擦干净手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好吃到忍不住一直笑。
一晃便是好几天。
季临秋虽然有意问一问姜忘有关大衣和身份证的事,但介于父母刚搬过来,这几天都要带他们熟悉环境,也不急一时的澄清。
两位老人搬家到裕汉的头一个星期,虽然确实人生地不熟,乡音难改还听不懂本地方言,但总归是惊喜大于不适应。
以至于有天陈丹红晚上十点打电话过来,语气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开心。
“临秋啊!你知道吗,你买的新房子,可以用热水洗碗!”
季临秋愣了下,想解释城里都是这样,这是天然气烧的水。
还没等他开口,陈丹红又欢呼雀跃起来:“我这辈子哪用热水洗过碗,刚开始人都傻了。”
“这几天我跟你爸都抢着洗碗,哎,还真别说,这热水洗出来的碗,估计是杀过菌消了毒,干干净净摸起来也特别舒服!”
“儿子,你买的房子可真好!”
季临秋原先买房子考虑的都是地段、交通、就医上学便利之类的事。
他从未想过母亲最开心的,反而是厨房也连着热水,洗碗时终于不会冻到手痛。
又好像才反应过来,从前妈妈一个人Cao持家务,年三十里寒冬腊月的,一样在拿满盆的冰井水洗碗。
有些事只要母亲不抱怨,他总是看不见。
可偏偏,陈丹红抱怨的从来都是有关儿女结婚生子这类通俗的人生目标,而不是为她自己的境遇。
他们挑了个秋风送爽的大晴天,带季家父母去不忘教育的培训中心转转。
季国慎是老教师,但在小地方呆惯了,没见过当代应试教育下如同捉对厮杀般的残酷战场。
老爷子先是背着手绕着宽敞气派的教学中心一圈一圈地看,看数字化的互动式黑板,看宽大舒适的课桌,甚至还要看头顶的那些照明设计。
然后看教材,看卷子,看玻璃窗里许多在开会的教师。
像是整个人都从病后的苍老气息里缓了过来,又重新感受到青春的召唤。
当他看见居然还有同龄的老爷爷老太太也在里面开会时,露出惊讶神情。
“我还以为,你们班里现在都是年轻老师在教?”
“怎么会,我们把虹城好些资深老教师也请了过来,”季临秋笑道:“教学的方式方法要统一培训一下,与时俱进。”
“但您各位长久以来的经验、阅历,那是我们这批新教师追赶不上的。”
季国慎原先退休以后只觉得自己已经被时代淘汰,平日虽然遇到棋友牌友都笑呵呵的,有时还是难掩落寞。
他此刻出神看着仍在炽烈工作的同龄人,眼睛里盛满朝阳般的光亮。
第68章
“姜忘, 你为什么会有一件我妈妈送我的大衣?”
“姜忘,你那个身份证……是怎么回事?”
季临秋伸手去碰男人的后背,却发现自己抚触的只是椅子上披着的一件皮衣。
他后背发凉, 不受控制地剧烈呼吸, 冲出房间去找其他人。
“星望,星望你看见忘哥了吗?”
小孩露出吃惊表情:“谁是忘哥?”
季临秋着急起来:“姜忘, 你妈妈的弟弟, 你怎么可能不记得他了?!”
彭星望手里拿着积木,身后的小城堡哗啦一声倒塌。
“我……我不认识他啊。”
季临秋定定看他一眼继续往外冲,甚至感觉周围的世界都一片模糊。
他冲进不忘文化, 疾声询问每一个同事有没有看见过他。
他跑进会议室,跑到他的办公室, 跑到每一个能找到他的地方。
“你们见到姜忘没有?!”
“……谁是姜忘?”
“有这个人吗?”
人们露出空白神情,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