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食堂了？”
“嗯。”
这个时间段，食堂的人还真就不少，人挤着人, 秩序倒不错，都自觉的排着队。
沈尘跟着郝韫拿了一个餐盘, 然后排在后面。
说实话，他想象不出郝韫吃食堂的样子。
毕竟郝韫整日一幅高贵冷艳的表情，且长了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家境条件看起来也不错。
这么看来，能跟郝韫交上朋友, 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余光能看见几个女生频频朝这边回头，沈尘挑了挑眉凑到郝韫耳边。
没敢将下巴垫在郝韫肩上, 但沈尘的动作也算是亲昵了，两人一前一后，姿势像是磨着耳朵小说说悄悄话。
“郝韫，你是不是校草一类的啊？我看到好几个女生看你了。”
郝韫似乎不太适应沈尘在耳边说话的感觉，但又碍于食堂人很多，便忍下了。
僵着声音冷冷道，“不是。”
“可她们一直在看你诶，你要不要打个招呼？”沈尘对于关注自己的视线还是很敏锐的，就在刚刚他跟郝韫说话的功夫。
已经有几个人看向他了。
沈尘很是自然的偏头看过去与那些人对视，不出意外的是，接收到视线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一开始沈尘以为郝韫是校草招人稀罕，可后来沈尘发现这些视线中还有男生的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平时来食堂吃饭，也有这么多人看你吗？”
郝韫已经排到了点餐的位置，将餐盘递过去，用手指了指自己想要的菜同时回应着沈尘的话。
“没注意。”
“噗。”沈尘没忍住笑出声。
好一个没注意，这食堂的注目礼没有几十个，也得有十几个了，结果郝韫压根不管这些。
该干什么干什么。
快速的点餐，沈尘付了钱抬起头以后，就发现郝韫已经安静的去找座位了。
靠角落的一处位置，旁边有一桌已经吃完饭的几个男生在嬉笑打闹。
郝韫淡定的端着餐盘坐在旁边，沈尘瞥了隔壁桌一眼，没说话，也跟着坐下。
——大学也有校霸什么的吗？应该没有吧。
那几个男生似乎在郝韫坐下以后就停止了打闹，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时不时看向这边。
沈尘感觉自己现在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跟郝韫一起吃饭。
偏偏引起注目的人，现在正‘悠然自在’的享受美食。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这么想着，沈尘也埋头吃饭，忽略掉其他人。
可那些人讨论的声音却越来越大，沈尘想要装听不见都不行，一句接着一句往耳朵里钻。
“他是法学系的那个吧……”
“听说他小时候杀了人，但是因为未成年不构成犯罪，就什么事都没有，然后他家里人不要他了，把他扔在福利院长大的。”
“卧槽啊！真的假的？”
“论坛上都在说啊！你们不知道吗？”
沈尘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郝韫，杀人？他们是在说郝韫吗？
“我听说，当时的惨叫声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密室杀人啊！警察来破门的时候，里面全是血……”
“他那时候多大？”有人提出疑问。
“十二三岁吧……谁知道了。”
沈尘越听越觉得有意思，退一万步来讲，假设这些‘杀人’谣言都是真的。
你们他妈的在凶手面前讨论，是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这回沈尘算是明白那些‘注目礼’是怎么来的了。
好家伙，不是郝韫长得好看，而是因为郝韫标志性的‘人面兽心’传言。
那群人看着自己，恐怕也是在想，敢跟杀人犯走在一起，也是很有勇气了。
“家里人供你们上大学，就为了让你们学习背后讨论人八婆吗？一群男的这么八卦，也不怕碎牙烂嘴！”
一道女声在旁边响起，颇有替郝韫打抱不平的意味，她身边也跟着几个女生，显然是她的小闺蜜。
巧的是，里面还有一个在校外要沈尘微信的女生。
一句话出口，不止沈尘抬起了头，附近的人几乎都看了过来。
郝韫除外，他依旧淡定的低头吃饭。
“你是被他那张脸骗了吧，谁知道他那张皮下装着的是什么怪物。”一个男生不甘示弱，嘲讽道。
“那也比你们背后议论人强！”
“他自己都不说话，也就你们女的上杆子帮他说话，怎么，你喜欢他啊！”
“我……”女生气的不轻，浑身发抖，她旁边的闺蜜拉住了她，似乎怕她把桌上的餐盘扣那人头上。
好吧，其实是沈尘想那么干。
吃个饭也不让人消停，在旁边一直逼逼叨叨的，就他长了嘴会说话。
“你的小迷妹帮你说话呢，你不管管？一会在让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