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
“我的房间。”
“……”四个字一出,沈尘傻了。
会不会太快了点?他跟郝韫已经好到可以同床共枕的地步了吗?
不过朋友之间一起睡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做为朋友,就要跟他一起进澡堂子,帮他搓背,才叫做兄弟。
是兄弟就给他搓背!坦诚相见!都是男人怕什么!
这么一想沈尘就释然了,既然决定要从过去的圈里走出来,那么,与郝韫亲近就是第一步。
不能像以前一样畏手畏脚的连朋友都不敢交。
不过……一但发现自己给郝韫带来厄运的时候,就要立刻远离。
沈尘淡定的站起身,顺便拿起自己的外套,示意郝韫在前面领路,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前提是他走路没有同手同脚的话。
和想象中的一样,郝韫的房间也很简单。
藏蓝色的床单被褥,床边有一个电脑桌,桌上摆了个小台灯,然后是衣柜书柜。
真就是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气氛沉寂下来,郝韫走到衣柜旁拿出一套黑色睡衣,淡淡的看了沈尘一眼,然后走进了浴室。
不知是不是有了默契,沈尘秒懂郝韫是什么意思。
郝韫是在说,他的房间里有单独的浴室,所以他先去洗,自己可以用洗手间的淋浴。
是这样的,肯定没错!
从行李箱中翻出睡衣和洗漱用品,沈尘脚步很轻,像是怕吵到郝韫一般走出房间,并小心的将门关上。
客厅的灯没有关,沈尘找到了洗手间走进去。
入目的是透明的开合玻璃门淋浴,洗手池上方挂着一块方形的镜子。
沈尘不由得感叹,郝韫到底是有多懒得装饰,就连镜子都如此简单。
热水器是定时开关的,此时依然有热水,显然郝韫平时也是这个时间段才睡觉。
脱去衣物,沈尘将花洒打开,温热的水流柔和的去除掉一天的疲惫。
低下头时沈尘才注意到自己之前摔伤的腿已经不知何时边缘泛着不怎么好看的淡黄色。
这种伤他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了。
弄了些沐浴露抹在身上,不过几下就出了很多泡沫,沈尘用水将它们冲掉,用毛巾简单擦了下身上的水。
先是将裤子穿好,然后拿起衣服往头上套。
一瞬间的黑暗让沈尘的心跳快了一拍。
下一秒如梦魇般的童声响起。
“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在吃我……”
洗手间里安静极了,唯有童谣声围绕在耳边,仿佛在人的脑袋来无限循环播放。
“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
头顶的灯似乎暗淡了一些,沈尘没有去管那个童谣,而是走到门前去转动把手。
“咔哒咔哒。
门锁就像是在外面被堵住了一样,无论沈尘怎么转都无法打开。
余光注意到洗手池的镜子,不看不要紧,这一看,沈尘都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他的肩膀上附着着看不出人形的碎rou,rou破碎不堪甚至无法分辨出是人体的哪一个部位。
更恶心的是,它竟然还在蠕动的想要往沈尘的脸上爬。
“嗤……”
头顶的灯光闪动,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声音。
沈尘看着这一堆碎rou倒也还算冷静,上次在医院水房外也是这样,先是童谣声响起,然后自己被碎rou和血包围。
他没有直接伸手去将碎rou拿下来丢掉,因为不确定那些rou会不会像寄生一样粘附在手上,越弄越多可就糟了。
要不要试着交流一下?
苏黎那一类的怨灵还有说话的可能,可这一堆rou……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头顶的灯越闪越快,仿佛逐渐抵抗不住,要将此地彻底困于黑暗。
就像有一个人,淡漠的注视这一切,等着欣赏沈尘的害怕与尖叫。
“啊~”沈尘无奈的叫了一声,不是尖叫那种,而是很轻的类似于叹息无奈的拟声。
“这可怎么办,门锁坏了,出不去了,要不叫郝韫过来?”沈尘自言自语道。
碎rou逐渐开始向沈尘身上蔓延,它蠕动着带来刺痛的感觉。
沈尘没有动。
如果它能说话,那肯定是要骂上一句,“你他妈的是瞎了吗?”
“啪啪”沈尘抬手按了两下灯的开关,然后仰起头看着灯感叹,“灯也坏了吗?”
“……”
明显感觉到碎rou移动的越来越快,像是恼羞成怒了一般,沈尘忍不住笑了,“喂,我们要不要谈谈?”
碎rou戛然而止停了两秒,然后又快速蠕动。
就好像在说,“老子一个鬼跟你谈个屁!”
沈尘却不管那些,自言自语道,“你是从水房里就一直跟着我的吗?就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