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殊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吃饭吧。”景末离端起粥喝着,傅子元听得很是懵懂,师弟和这个公子应该是很相熟的朋友了,翊殊,这个名字还真是有点耳熟。
等着景末离吃完早饭,傅子元很是殷勤的把碗碟拿去厨下洗了,看果篮里还放着昨日他拿过来的葡萄,顺手就洗了一些端了过来。
景末离已经换了一身衣衫,和翊殊到了花厅上,看桌上摆了芍药花,翊殊垂眸重泡清茶,“你不是更喜欢红牡丹?怎么摆着白芍药了?”
“这牡丹为花王,芍药为花相,红牡丹雍容华贵,白芍药玉貌皎洁,一起喜欢也不冲突啊。”景末离眨了眨眼,不懂他好好的怎么比较起花朵了。
“如果一定只能挑一个呢?”
景末离想了想,“那就红芍药吧,我喜欢红色,芍药和牡丹也差不多。”
翊殊心中一叹,就知道耍滑头,连选个花也不给唯一的答案,“了结完人界的事后,你有什么打算?”
“潜心修行啊,我可是冲着成仙去的。”
“嗯,成仙也好,也免得再坠轮回。”
傅子元走了进来,将葡萄放在桌上,“师弟啊,我葡萄都给你摘好了,你也不知道洗着吃。”
“我很懒的。”景末离看了看珠圆玉润的葡萄,拈了一颗剥了皮,却送到了翊殊嘴边,“而且,我不喜欢剥。”翊殊张嘴吃下,咽下后是面无表情,景末离笑了下,剥了第二颗自己吃下,葡萄很甜,“更不喜欢吃酸葡萄。”
这一点也是没变,每次吃这些可能是酸的果子,总是要他先尝尝,确定了不是酸的才会放心的吃,翊殊取出了一个玉盘,倒了些水在玉盘上,随即水变成冰,铺在盘底,手指微勾,一颗颗葡萄褪了皮,乖巧的滚入冰盘里。
翊殊又取出了根玉签子递给景末离,“吃吧。”
景末离满是怪异的看着翊殊,这几百年不见,这只白鹤怎么回事?这么细心体贴?一个男人变化这么大,只可能是成亲了,恍然大悟般的景末离展颜一笑,“不知是何方美人,得了你的青睐,做了你的夫人啊?”
翊殊瞥了他一眼,“我还没成家。”
“没有?从我记得的时间算起来,到现在也有六百多年了,你一个八百多岁的竟然没成家?”景末离一皱眉,“莫非是,求之不得,受了情伤什么的?”
“不要乱猜了,我一心修行。”
傅子元摸了摸脑袋,本来就被这个陌生公子露的一手法术给惊到了,又听景末离数时间,他猛然想起了一件事,飞羽峰第一任的执令长老,不正是名唤翊殊?难道这个翊殊就是那个翊殊?瞪大了双眼,打量了下翊殊又打量了下景末离,早就听飞羽峰的弟子说起,他们偶尔会在芍药海里看到祖师归来,难不成不是瞎说的?
那这认得翊殊长老的师弟又是什么人物?
戳着葡萄吃着,景末离边吐着籽,“那就奇怪了,你以前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怎么现在对我这么好?该不会是,觉得我回来不易,心疼我了?”
翊殊望着景末离,神色不变,眼神却很是坚定认真,“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景末离刚塞了颗葡萄到嘴巴里,听到这话是吐出来不是,咽下去也不是,这时间真可怕,竟然能让一个冰块说出这样的话,这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可怕好吗?
“翊殊啊,不用这样的,我是谁呀,景末离。天底下哪有我摆不平的事,就算再死一次,我也能好好的回来的。”
“不会再有一次的!”翊殊严肃了起来,“这一生,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死。”
景末离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又没说,还真是好兄弟,行吧,以后他还是不要欺负翊殊了,再也不给他吃酸果子了,多好的兄弟啊。
一转头看傅子元目瞪口呆的,景末离笑了笑,掰了掰手指,“这算一算,沧灵都传到了第七十九代了,唤一声老祖都嫌辈分低。”
他站了起来,“我要去做功课了,你们自便吧。”走出了花厅,往静室而去。
傅子元默默的站了起来,垂手站在一旁,末离这意思不是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一位翊殊公子,正是飞羽峰的那位翊殊长老啊,这辈分比起自家师父还要高许多呢。
翊殊沉默着喝了一杯茶,“谢谢你,这么照顾末离。”
“弟子,应该的。末离是,”师弟?傅子元顿了顿,如果末离和翊殊长老很早就相识了,那似乎不是师弟啊。
“这几年,他都是跟着梵音道长在外面历练吗?”
“是,梵音道长修为深厚,慈悲济世,末离跟着他学了许多呢。”傅子元老实的回答。
“那就好。他向来马虎,不会照顾自己,以后请你多照顾他。他喜欢吃竹笋,不管是蒸炒炖煮都喜欢,还喜欢喝雪水、露水煮的茶,也喜欢喝竹叶青酒。虽然平日里都穿素色,可最喜欢的是红色。”点点滴滴记在心头,纵然五百年岁月,也不曾忘却,有些伤有些痛,即使深埋了起来,可只要一点点动静就可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