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华音。”小鬼们慌张得连忙要逃走,却已被白光团团围住,瞬间是鬼哭狼嚎,“饶命啊,仙长饶命!”
笛声暂歇,清越的声音传来,“若沾血腥,沦落地狱,万劫不复,自己思量,去吧。”白光彻底照亮黑暗,景晖忍不住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时自己还是站在树林里。
“晖儿!”侍卫进入了树林里,许菀掀开车帘着急的呼唤着。
“娘,我在这,没事的。”景晖再次上了马,刚才那笛声和声音,一定是景末离,原来他一直跟着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天黑了,不要乱跑。”许菀嘱咐了一句。
“好,我慢慢的走。”景晖环视了下周围,也没有看到景末离的踪影,这些个沧灵弟子,藏头露尾的真是讨厌。
夜宿晓云镇,四周静悄悄的,人们已经安睡了,景晖偷偷的打开了窗户,跃上屋顶,今晚夜色不错,弯月悬挂在天穹,星光稀薄点缀,凉风阵阵。
“我知道你在附近,你到底什么意思?出来说清楚?那些鬼是不是要找你麻烦的?你又连累我了,你好意思吗?”
景晖四处张望,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现,正是失望的时候,一道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的屋顶上,银袍流光皎若明月,正是景末离。
景末离一路暗中保护他们,主要是担心景晖命数太薄易招邪祟,在赢城有皇家之气压制邪祟,将军府也有结界,一些小鬼是伤不得他,今年他刚被秋娘Yin气所伤,还未恢复,这荒郊野地更是容易招邪祟注意。
“半夜不休息,瞎嚷嚷什么?”
看到他出现,景晖就有些得意了,“你不是也没休息。”
景末离身影一移,落到了景晖身边,“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伸手摸了摸景晖的头,景晖本想躲却忍了忍没有躲开,头顶上的压力带着喜爱的亲近,他似乎闻得到景末离身上一股浅浅清新的青竹香。
“别摸我头。”景晖拍开了景末离的手,往旁边挪了一步。
景末离取出了一个青色玉佩,“这个戴在身上,一般小鬼都不敢近身。”
景晖瞥了一眼,伸手拿了仔细看了看,不过是寻常的玉佩,只是玉佩雕刻着一只凤凰,“这个有用吗?”
“嗯。”
景晖很是利落的将玉佩收了,随即背了手,抬头挺胸的很是正气,“既然你跟来了,为什么偷偷摸摸的?”
“恰好路过。”
景晖翻了个白眼,这种瞎话骗小孩子还差不多,“你修仙了就不能当景家的儿子了吗?”
“我名唤末离,于八百多年前降世,曾为沧灵长老,曾为鬼王,而后投生镇武将军府,懵懂四年后恢复前世记忆,你说,我应该是谁?又如何做景家的儿子呢?”景末离娓娓将自己的来历告诉了景晖,“修仙是我应该走的路,正如你注定是撑起景家未来的人。”
四年的时间对比那八百年多年的时间,就像是沧海一粟,实在是不堪一提。景晖有些明白了,不是不能,而是他本来就不属于景家。
“晖儿,修道者是很孤寂的,一生求道年寿长久,目送着在尘世间的亲友一个个离去,而他始终只能观望。为人在世,还是活在世俗里好,爱恨由心不留遗憾,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寻常人。”
一声晖儿,让景晖忆起了幼年的记忆,记忆里的大哥总是那么的疼爱他,总是耐心跟他讲道理,细心的照顾他,陪他玩陪他识字练武。
双眼有些shi润,景晖眨了眨眼睛,其实他很喜欢哥哥的,比喜欢所有人都要的喜欢,可有一天哥哥不在了,所有人都跟他说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哥哥也不再是他的哥哥了,而是人人向往的沧灵弟子。
那时候开始他就很生气,再也不喜欢别人提起他还有一个哥哥,可停留在记忆里的那些温暖从未逝去,看着旁边这个飘然如仙明明就在身边却触之不可及的景末离,景晖突然觉得心里很是难过,他的哥哥真的不是他哥哥了。
屋顶之下,在许菀的客房里,她就站在窗下,听着兄弟两人的对话,她有些怅然的看着前方的黑暗,原来末离四岁那年就发生了变故,怪不得那时候开始他就懂事了,现在看来不是懂事了,而是选择好了他要走的路,若末离只是个寻常人,那他会是她景家的孩子,可他一开始就不是。
景末离再一次的摸了摸景晖的脑袋,“回去睡吧,我会一路保护你们到达晏城的。”
景晖有些顺势的抓住了他的手,“既然都要去,那就一起走啊,干嘛偷偷跟着?又不是见不得人,大不了我把我的雪骢让给你骑。”
景末离笑了笑,“好,那明天就一起走。”身影一闪已下了屋顶,走进了对面的客栈。
一夜安然过去,清晨时分车队准备好的时候,景末离就出现了,景晖心里高兴,脸上却装得很是正经,亲自牵过了自己的雪骢马,“雪骢可是我亲自养大的,长得好看又很是温顺,你可别欺负它。”
“好,不欺负它。”景末离摸了摸马的鬃毛,油亮雪白的确实是一匹骏马。
景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