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按下门铃
“啪嗒”
门开了。出现的是我那个“点头之交”学长路崇,穿着白衬衫,那宽肩窄腰让我不禁想起当年大学里那几个女同学看到这位学长穿白衬衫后如何的低声感叹“性感的让人合不拢腿”,“身材和颜值任一项都能完爆全校男生”,我之所以能记起这个点头之交学长全靠那些女同学持续不断的在一旁的感慨和一些男同学的柠檬话。
路崇看到顶在前头的好兄弟路砚,皱了皱眉,让开身示意进去,我亦步亦趋地跟进,亦步亦趋地跟着换鞋,却没想到脚下一拌,原来是路崇学长单膝跪地在帮我换鞋,稍稍弯下身的我刚好看到的是其棱角深邃的帅脸上溢满的虔诚,“虔诚?”我一愣,摇了摇脑袋,什么破形容,怪不得总是被好兄弟一边说蠢一边帮着字字句句修改论文。
刚想有所行动,路崇已经帮我换好了鞋子,一双几乎与我家里一模一样的海绵宝宝拖鞋,他站了起来,微微低头对着我笑,我只好稍稍仰头呐呐道了身谢,他笑容深了些,说:“鞋子合适就好”
我有些不知道开口,难不成直接说,学长你对我们的结婚有什么看法,我不介意配合离婚手续?
有点苦恼怎么开口,我习惯性鼓起了腮帮子。
“敏敏,过来啊,别站在那啊”好兄弟开口了,挽救了我的苦恼。
稍稍感激的看过去,嘴巴却下意识叫道:“是明闵不是敏敏,路砚你是不是讨打”,对了我叫鹿明闵,少年时也曾为我明闵的名字苦恼过,旁边人总是直接就叫我敏敏,其中以好兄弟最不知悔改,屡教不改。
“我错了,敏敏,下次不敢了”路砚先是向我讨好的笑了笑,又转了转头,正了正表情,嘴角只带些许弧度,已经算不上笑:“小叔,我们是来商量结婚证件的误会”(重音在误会),此时他的表情,换成我那个常看玛丽苏文学的表妹来说,就是“阳光俊朗的校草脸上为数不多的霸拽表情”,说实话,我也觉得挺拽的,要是他对我露出这个表情,我一定好好修理他一顿。
“哦,误会?”路崇脸沉了下来,是那种他常有“深潭一般毫无波澜不测深浅”牌(来自不知名女同学)的平静,他向路砚走近,笔挺地正姿坐在了路砚对面,中间隔着个小茶几,上面是一些整齐的文件,旁边还有一只钢笔,也不知道是什么,估计是学长大佬公司里的事务吧
我见好兄弟这么自觉揽下了沟通任务,也乐得清净,反正我无所谓,顶多到时候离婚手续麻烦点,好兄弟帮我沟通再好不过。
看他们有长谈下去的趋势,我偷偷找了个远些的沙发坐下,“嗯,沙发好软好舒服,有点困”我一边打哈欠,又一遍脑袋一点一点,偶尔分出点Jing力睡眼朦胧的关注下那里,“欸,好兄弟怎么站起来了,有点激动的样子”,“(哈欠声)”,“有点困,不管了”
“路崇,我就问是不是你换的证,是不是你派人支开的我”路砚眼眸中尽是怒火,垂在身侧的拳头捏的死紧。
“怎么不叫小叔了。”路崇脸上很平静,手上慢条斯理却又异常慎重地准备着结婚相关事物,似乎是觉得衬衫袖子碍事,他撸起袖子,露出肌rou紧实,线条流畅的小臂,凑近看就会发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干什么性命攸关的天大事情。
睡醒后,路砚不知怎么的已经走了,发了条信息给我说是公司有事。路崇则自荐带我去吃晚饭。
路崇载着我来到市中心时代广场,带着我七拐八绕来到一条街的尽头。
“庆桦”是这家店的名字,面前的店外表看起来与一年前没什么变化,一样的蓝色电子招牌,一样的木制百叶窗和门框,可我知道,半年前我来过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一家咖啡馆。
走进店面,里面全是古韵盎然的木制格局——一年前它还只见于老板的口中。
“你想吃什么”路崇带着我踏过坚实而踏无杂声的红木楼梯,拿过纸巾擦过光洁无尘的藤木椅面,待我坐下方才开口道。
“就牛rou面吧,他们家牛rou面最合我口味”走上来时候我已经看到老板,是原来那个。
路崇拿起桌旁的点单iPad,点了两碗牛rou面。也不知道这样一家小面馆怎么就这么与时俱进。
“呲溜,呲溜”我努力与牛rou面战斗,发出残酷的厮杀声,一挂挂面条被我干掉。
相比于我,路崇无疑文雅许多,但他那碗面的量要比我少些,所以竟还在我之前就吃完,吃完擦好嘴,他也不拿出手机,只面色柔和,静静看着我,似乎怕给我带来不适,一段时间又看向窗外
拿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完嘴,我又砸吧了下嘴,沉浸在干面的余韵里。
“怎么,还想吃吗”微带点笑意,他问。
“emm,不用了”我摸了摸有些小鼓的肚皮。
“那么,我们来聊一聊婚礼的事情吧”路崇收起笑意,脸上只余下慎重以及,那种我称之为虔诚的神情。
“额,这个,还有什么需要规划的事情吗”我是真的不懂,也有些嫌弃这麻烦,再说到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