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迟瑧又怎么说?从何谈起?
“你们在上面说什么?”郗白霜走下楼时,秋少鸿问。
“我们女人家的悄悄话,少鸿何必打听呢。”
“没意思。”转头秋少鸿捏起兰花指,拿腔作调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本是个女娇娥哟~”
郗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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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辛麒迟瑧两人回来了,姬言姬也过来了帮忙净化小镇水源。
这样一耽误,迟瑧更不能久留,樊阳市已经来人催了。
不想被发现他擅离医院,只能在陈骁童掩护下今晚就回去。
辛麒自然不舍,守在楼下等陈骁童来接时,更是看着小镇入口若有所思。
孟学儒那几天曾经绕过郗白霜,带孟东来见过他。
孟东来言辞保证会来乌桐里见辛荑。
可是辛麒回来都这么久了,也不见他人影。
饶是辛麒没对他期待过半分,也被他的厚颜无耻震惊了。
来不了叫来不了呗,好歹给个解释。
说出去的话当屁放,真的大丈夫?
不好,又说粗鄙话了,修雅修雅。
迟瑧握着他的手安慰,比起孟家这个所谓的先圣后裔,耽美之家,辛麒两母子反倒更有书礼气韵。
辛荑知道他在等谁后,摇摇头,明显更了解孟东来的为人:“不用等了,跟绎之一起走吧,他不会来了。”
辛麒默然无言,秋少鸿几人更是面面相觑,乖乖,有渣男。
辛荑道:“他没这个胆量来见我,山盟海誓的诺言都能言而无信,何况跟你的口头之约,他虽然是你的生父,但你要谨记,仁义为本,诚信立人。”
辛麒郑重应下:“儿子记下了。”
辛麒父母的故事,就是一个年轻多金的浪漫才子下乡写生,偶然在乌桐里这个小城见到辛夷这个绰约多姿,风度娴雅的江南水乡美人,顿时惊为天人。
辛荑因渴睡症,一天只有四个多小时的清醒时间,孟东来也不嫌她麻烦,每天守在床前伺候他眼里的睡美人。
柔情蜜意,好不专情。
如果继续下去,也是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可惜孟东来就是当代贾宝玉,见一个爱一个,看到美人就走不动道。
也就是乌桐里没有比辛夷更好看的女人,否则他的真实本性会暴露更早。
写生时间结束,他不得不告别辛荑回家,答应马上就回来娶她。
然而他耳根子软,家里人态度强硬地不准他再见辛荑,让他娶傅家的女儿联姻,他看傅莹萱足够漂亮,也就乐呵呵娶了。
远在他乡的佳人被他选择性忘记,全然忘了当初临走时的约定。
想起来的时候,也知道是自己对不起她,更加不敢回去见她。
辛荑父兄打探了一番消息,知道了一切也只能隐瞒,在她面前时总是眼神躲闪。
她生而知之,天性聪慧,虽然清醒的时候少,也不代表她不懂人事。
在一百零八次醒来,见过三个多月的日升日落,孟东来仍未出现在她面前,她便明白了一切。
要说孟东来在时待她确实真情实意。
他多情,倒也不搞出格行为,就是眼珠子黏在美人身上摘不下来,用一腔怜香惜玉之心嘘寒问暖。
到现在,连联姻的妻子傅傅莹萱忍了这些年也受不了他了。
辛麒想到这些打听到的消息,摇摇头不再去想,反正他母亲早就放下了。
只要孟家人不再来打扰就好。
那头辛荑在给迟瑧诊脉,久病成医,她看出迟瑧气色不好,主动提出给迟瑧看病。
迟瑧没办法拒绝。
可一方面不拒绝就有暴露的风险,他身体里可多了种不同寻常的心脉。
他在思考如果辛荑诊出来要如何圆场时,辛荑已经眉头微蹙了很久。
怎的……像是有喜?
辛夷柳眉渐蹙,凝出一片愁云。
迟瑧一颗心慢慢提上去。
辛麒迫不及待:“母亲,如何?”
辛荑收起脉枕,笑他:“你什么时候也像个毛头小子般急躁了。”
“母亲,这关系绎之——”的身体。
迟瑧臊着脸在桌子底下抬脚踢了他一下。
辛麒莫名其妙转头,满脸关切:“怎么了,你脚抽筋了吗?”
在辛夷含笑的目光下,迟瑧默默撇开脸,这个傻子是他家的。
“好了,都别担心,绎之身体没事,注意调养就好了。”
辛麒纠结,惠英顿的人都传迟瑧是身体不好,有严重心脏病,怎么他母亲又说没事?
不待他多想,辛荑已经轰他出门了,在家里待多久也是要出去闯的。
刚好跟迟瑧一起回樊阳市。
迟瑧慢慢和辛麒走着,回头回望伞坊那个窈窕的倩影。
辛夷目送着他们离去,她淡然含笑的目光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