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叫他老爹。
老爹将他从这个地方带走,交给一个不比他大多少的少年:“来见过你的大师兄,子矜,这是你的新师弟,让他先跟着你在剑阁做事。”
少年毕恭毕敬应了,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老爹叫他疯儿,因为他家里的人都是疯子,他也是个赤-裸裸的疯子。
少年却以为他的名字是风儿。
后来少年将他介绍给剑阁的其他人,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原本开心地欢迎他,后来从他这里得不到一句话回复,不禁恼了。
还是少年解了他的围:“不得欺负人,就叫他凌风吧,跟义父一个姓。”
少年是剑阁所有人的大师兄辛麒,待他们一视同仁,庇如亲人。
可惜凌风来晚了,老爹赶着去闭关,将他交给辛麒照顾,特意强调要重点关照。
然而当晚一个叫太子的魔王使就闯入了剑阁,如入无人之境,耀武扬威一番扬长而去。
所有人大受打击,心情沉重,剑阁原本是最安全的大后方。
辛麒当晚一夜悟道,第二天便孤身一人,一剑一马出关,奔赴最危险的东域……
黄上好不容易翻到一卷纱布,叼着飞过来,恍惚听到一声呓语:“卫道远……”
道远,道远,他的人生任重而道远。
因为他选择了一条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路。
辛麒当日追随的是太子走过的路。
希冀从中能找到他的方向。
而辛麒走后,他在剑阁已待不下去,选择了另一条相反的路。
但他坚信,他和辛麒南辕北辙的路最终到达的目标是一样的。
神族无辜,魔族可恨。
他要做的是维持那种纯粹的善,为此不惜灭魔族,杀勇者都是可取的。
和异世的两个种族相比,人类秉性太过复杂。
看似正义的勇者总有私心,纯洁的队伍里混进不少败类,或是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利益至上的利己主义者。
明明辛麒他们在这些败类身上吃过苦头,因着同胞的身份,他们总是下不下去手——那就由他来处决吧。
渐渐他杀出了名气,那些虚伪的人开始惧怕他。
因着他在神族那挂了名,明面上不敢说什么,暗地里却组织起队伍袭击他。
他寡不敌众,是辛麒赶到出手搭救了他,还将自己的佩剑浩然剑赠送于他,苦口婆心劝告:“风儿,做事不要太偏激,你如此不讲情面,以后还怎么和他们相处?”
辛麒不知道,他从未想过要和他们志同道合,走一条路。
辛麒还不知道的是,他离开后不久,太子也出现了。
“与我为伍,凌风,他可不会赞成你杀害勇者的意图。”
凌风不屑一顾:“凭什么。”
“光凭一帮徒有热血没脑子的勇者,可实现不了你的期望。”那个神秘莫测的太子立在参天树木上,一袭黑衣,背后一轮血月,活像杀神降临
“即便他们不够正义,也比你这个魔族走狗强。”一个面都不敢露,连声音都要用变声器掩饰的家伙。
凌风当时毫不犹豫出剑。
树上的人敏捷一避,一把刀鞘卡住了凌风的剑身:“浩然剑?”
太子嗤笑一声,语气中竟隐隐带出一点宠溺:“那个呆子,竟然把这剑送给了你。”
凌风收了杀意,跃退。
束缚着他剑身的那把刀鞘随之松开。
太子持刀遥遥立正月下,一派闲适。
凌风不喜太子这等助纣为虐,正邪不分之人,可听太子话语,好像是和辛麒熟识。
如辛麒这般品行的人,他还是相信和他交好的人不会差。
“那还真是不巧,麒麟子刚走,你就来了。”凌风话里还是不自觉流露讥讽。
“哦,他刚来过了?”太子好像真不知道辛麒来过一样。
“你们两个,我谁都不想接受你们的邀请。”凌风冷冷道。
太子嗤笑的声音更大,又有些骄傲似的:“他跟我很是心有灵犀,都看中了你。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仁慈手段,我不是好言相劝,我是要挟。”
凌风眸光一凛。
太子道:“你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不就是为了以后回去那个世界不被人查到你的家庭背景。”
“让我想想,一个罪犯之子,一个杀人犯家庭的后代,竟然在在这里做着匡扶正义,打击罪恶的事情。”太子冷哼了声。
“如果让那帮不满你处事手段狠戾的勇者知道,你会有什么后果,你在勇者界还有立足之地吗。”
凌风怎么不知道,很多勇者早就不满他,如果不是辛麒一直护着他,他早没有立足之地。
“那又如何,我敢这么做,早就把一切压上了。”
太子没有在意他的嘴硬:“我说了,光凭那些勇者,你完成不了你的理想。现在只要你和我合作,你在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