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我看太子就是想玩死我们!可恶!亏他曾经还是个人类,这种狠毒心肠却一点不下于魔族!”
谁让太子实力摆着那呢,就是恶趣味,也得让他们所有人乖乖奉陪。
向天歌知道了,这正是湟洛古城,大师兄和太子对弈,胜天半子,一子定情,呸,一子赢得太子高看一眼的那天。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正是这一次对弈让两人真正开始互相赏识,引为知己。
虽然向天歌很不想承认,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太子这么恶劣的人,竟然想出让人作棋子,以古城为棋盘的游戏,逼迫他们战胜他。
否则他们多待一天,就多困一天。
每一场对他发起的挑战,输了,棋子阵亡就是真的死亡。
向天歌咬牙切齿,不处所料,这已经是他们被困的第十天。
前面的勇者几次挑战都输了,一时无人再敢出战。
他和剑阁的几个人刚好经过古城,遇到辛麒所在的六脉剑小队,被大师兄派出来找水源。
现在他管不得这些了,一溜烟爬起来,跑出这片断壁残垣。
远远的,他挥手兴奋地朝天边喊:“大师兄!!”
天边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正凌空踏步,翩然而来。
其中少年赤足踏云,白衣广袖,神色肃穆,恍惚有圣洁不可侵犯之姿,宛如神袛降临。
向天歌强压下见到大师兄的激动,跑去跟寒山等五个师弟汇合,整整齐齐排成两列,分立两边,躬身作揖:“大师兄。”
也好让断壁后的那些胆小鬼看看,他们大师兄的风采,凭什么就断定大师兄不行了!
辛麒脸色凝重,点点头:“我和白霜把古城走了一遍,每个方向都找不到尽头,我们想通过避免和太子下棋的途径离开这,只怕是……”
认真听着的海弯弯龙千阳几人脸色也不太好看。
向天歌此刻却不关心这些,他知道最后他们还是成功了。
反而是大师兄,他当初都没注意到,大师兄一脸疲惫,身形消瘦,在剑阁时的温软书卷气一丝也无,白玉无暇的脸庞染上风霜,平白大了几岁,眉眼梢头,却掩不住的坚毅。
因为被困古城,缺衣少食,他的外袍穿在了郗白霜身上,靴子给了海弯弯。
自己脸上一片脏污,裸露的皮肤俱是血痕,一条腰带更加将他腰身勒得纤细。
“大师兄,换套衣服吧。”向天歌的储物戒指里还留了一套衣物。
连靴袜他都一起给了辛麒,辛麒却转手将衣服给了个不认识的勇者,鞋袜送给了胡云喜:“胡三姑娘,你穿上吧。”
此时胡云喜跟他们还不熟,还是个在辛麒等异性面前说话会结巴的人:“多多……多谢。”
说着就红脸了。
向天歌只能暗暗磨牙。
“各位,既然找不到其他出路,只能正面迎敌,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各位应允。”低沉的众人还未消化完情绪,一向不在人前显眼出风头的辛麒突然出声。
向天歌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不行,大师兄,我不同意。”
辛麒看他一眼,仍旧坚定道:“各位,我想请各位同意,由我当这个执棋人,我自知自己才能不如少鸿,但如今情况危急,已经有人牺牲在前几次挑战中,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大家必须团结一致才能打败太子。无论谁是执棋人还是棋子,将帅士卒也好,大家的角色都是……”至关重要。
不待辛麒说完,很多人跳出来反对。
他们实在不信任辛麒。
此时的辛麒也没有让他们信任的本钱。
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事实上是很多人不甘心做棋子。
他们觉得做棋子就会被炮灰,宁愿在古城苟且偷生,也不敢放手一搏。
更甚者,认为辛麒跳出来做执棋人是在拿他们的命开玩笑,来换取自己的一线生机。
还有人说辛麒是沽名钓誉,要知道挑战一旦发起,除了勇者这一方,敌方的棋子是随机从他们中选取的。
向天歌不想让自己敬爱的大师兄去承担这些诋毁,一帮人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除了六脉剑几人和胡云喜那一队人,放出了话愿意支持辛麒,服从安排,其他人说什么的都有。
向天歌一句也听不下去了,转身跑进一间矮屋:“秋少鸿,你给我起来!你不是最聪明的人吗,打败一个太子算什么!”
秋少鸿好似奄奄一息,衣襟揪在他手里:“对,你说得对,我还要去跟太子下棋,打败他……扶我起来,我还能——噗!”
“小天!”辛麒跟进来将秋少鸿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少鸿受了伤发高烧,你怎么还能来为难他!”
“可是!”
“不要任性!”辛麒疾言厉色呵斥他。
向天歌委屈,可也心疼。
他知道大师兄这么凶他,怕的是什么。
是怕他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