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还忍不住笑盈盈地看着他吃饭。
烛幽君抿了抿唇:“你看我做什么?”
司南星正要回话,那边的龙太子已经炸了鳞片:“谁稀罕你的鸡!”
淞泽还在轻飘飘的火上浇油:“不是我的鸡,是食堂卖的鸡。太子不要也无妨,只不过就是两手空空地走,怕也是不太好看。”
敖金言捏紧了手里的叫花鸡,一时间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朝着淞泽的脸上扔过去。
淞泽就带着从容的笑意盯着他,两人僵持良久,直到烛幽君站起来,走到杀鸦面前,面色如常:“再来一份。”
敖金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眼中带上一点忌惮,最终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淞泽收回了目光,朝着司南星点头致意:“给小老板添麻烦了。”
“不麻烦。”司南星还是老样子笑着,这位龙太子脾气看着不怎么样,但也不像是会因为迁怒特地来找麻烦的人,他诚实地说,“可能还是你自己比较麻烦。”
“无妨。”淞泽笑笑,低头把鱼丸送进嘴里,“我被他们龙族找麻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只是可惜,这么好吃的饭菜,他以后多半也不肯来吃了。”
司南星多看了他一眼。
淞泽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与我这样的蛟类,同进食,共饮酒呢。”
司南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往后轻轻撞了撞李妙,压低了声音问:“你们神女的药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觉得可以下一下。”
李妙差点被呛得死去活来,咳得惊天动地,一脸心有余悸地看了那边一眼,才拉着司南星说:“你可别乱说,我们都是正经狐啊,从来不干下药这种事的!我们很有道德的,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
司南星好笑地摇摇头:“我也是随口说说,你怎么还当真了?”
李妙缩了缩脖子,明显地有些心虚:“开玩笑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开,回头我们悄悄说嘛。”
牡丹神神秘秘地靠过来:“咳,小老板,我倒是有药,就是对烛幽君应该不起作用,但是如果你对其他人有……”
“嗯?”烛幽君端着砂锅鱼丸粉丝站在牡丹身后,强烈的求生欲使得牡丹姐姐面不改色地把话补了下去:“但是如果你对其他人有兴趣,也得想想我们烛幽君的苦心!千万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
司南星险些憋不住笑,他仰头看着烛幽君:“你看看你,都把别人吓成什么样了。”
“哼。”烛幽君板着脸坐到他身边,“一会儿不见,他们就要哄着你学坏,我看还是挨得打少了。”
牡丹低着头,恨不得把脑袋塞进砂锅碗里,半点不敢抬起来。
司南星莫名觉得这场面很有意思,笑弯了眼劝他:“啊呀,烛幽君,教育后辈也要讲道理的嘛,怎么能搞棍棒教育那一套。”
牡丹这才稍稍抬起头,幽怨地看着烛幽君:“烛幽君也不给我留些脸面,人家几千年的大妖了,在这几百岁的孩子面前被这样奚落,可怎么过得去啊!”
玫瑰也跟着帮腔:“就是呀,烛幽君,人家那个什么委员会也说了,禁止私下斗殴!”
木犀酸溜溜地瞥了狐狸一眼:“我听说青丘那边的老狐狸也不会打小狐狸,还只会宠着。烛幽君不宠着我们也就罢了,还总是凶巴巴的……”
她们仗着司南星在场,可怜兮兮地拉着他诉起了苦。
烛幽君眉头紧锁,有心想要训斥她们,可对上司南星带着笑意的眼睛,又觉得即便是满肚子的火气都发不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到底冷哼一声:“我看他护得住你们多久。”
这就是秋后算账的意思,但花妖姐姐们天生乐天,耳朵里只听见离开这小院之前,她们如何放纵都不会被罚,更加热闹地笑起来。
淞泽看着,忍不住也微微笑了笑,他垂下眼:“这儿倒像是三界里的桃花源。”
垂方对新来的客人都十分警惕,尤其是上次烛幽君提醒有虫子咬了司南星以后,看谁都要多审视几遍。
垂方打量着他,一脸警觉:“嗯?你怎么看出来角落里那几棵总不开花的玩意是桃花的?”
除了那几棵桃树,这院里再也没有什么和桃花有关的东西了,就连挂在门口的张爱梨,画里画的也是桃花。
“我不知道。”淞泽平静地看着他,“我这是比喻,知道世外桃源是什么意思吗?”
“哦。”垂方觉得这时候不能说不知道,不然显得很没有文化,他扭头打量着那儿的场景,“因为花多?”
淞泽笑了声:“因为人、妖、鬼共聚一堂,还欢欢喜喜的,除了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还有哪里有这样的景象了。”
……
敖金言一个人出了院子,没有急着走远,守在路口的不远处等了一会儿。
按照往常,他等不了多久,那条水虺就会带着讨人厌的笑走出来了。
但今天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敖金言都快把路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