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床外不远处传来瓷器碎地的声音,婢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公子恕罪,奴婢之前听纪公子说房中无人,这才进来添香的,奴婢不知公子在,还失手打碎了杯子,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婢女没敢抬头,但其实在莫余盖上被子之后,叶辞就已经施法把床帏放了下来,所以纵便婢女进来看到了,也只能看到重重床帏。
而被子下,两人的角逐赛还没结束,莫余总算恢复了些神智,他推着叶辞想要挣脱,但顾及到外面有人,也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发出声音,这反倒让叶辞得寸进尺,把人亲得七荤八素,最后手摸上腰椎骨上,轻轻一按,莫余身体彻底软了。
半晌,叶辞终于松开莫余,莫余微喘着气,脸上爆红,有些迷糊,叶辞就趁机把人塞进被子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后稳了稳气息,轻声道:“无事,退下吧。”
终于得到回应的婢女差点没哭出来,迅速整理好地上的碎瓷片就逃似的离开了,而靠在叶辞胸膛上的莫余,一边听着沉稳的心跳声,一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前所未有地疯狂蹦迪。
☆、三十八
婢女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莫余还在被强摁着趴在叶辞身上,表面看起来呆呆的,实则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一浪比一浪高,后浪推前浪,前浪浪死在沙滩上。
“不起来?”
像是触电般,重获自由的莫余手脚并用地披着被子连爬带滚地藏叶辞身上滚到床角,用被子把自己全身上下挡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发烫的脸也用被子遮住,只留下红得不自然的耳朵在外面。
叶辞坐起来,心情颇好:“躲这么远做什么,不会把你吃了。”
结果莫余抖得更厉害了。
叶辞过去把他的头□□,屋里的烛光透过床帏,落在他的脸上,叶辞正挡住了光,略暗的空间内,他仿佛成了唯一的光源。
“滚滚,师兄……我不搞基的……”
实际上叶辞从来就不知道莫余说的搞基为何意,但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他只笑了笑,定定地看莫余的眼睛:“巧了,我也不是。”
你不是那你都干了什么!!
莫余心里混乱得不行,从来没有人教过如何应对同性的热情的他选择了逃避,他东摸摸西摸摸,妄图找衣服出来穿,结果一摸到腰那里,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光溜溜的,乾坤袋和衣服啥的早就在变成猫的时候被叶辞收了起来。
察觉到对方的窘迫,叶辞从乾坤袋里随手拿出一套衣服,莫余没细看,直接抢过就往身上套,跌跌撞撞地要往外跑:“我,我想起我有急事,我要走了!”结果刚跑到门口,就被叫住了:“蠢鱼。”
莫余僵硬地回身,叶辞并未追上来,他只懒懒散散地坐在床上,烛光映在他的脸上,形成柔光,把他整个人衬托得温柔似水一般,紧接着这个温柔的男子微微张嘴,低沉的声音比这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还要动听:
“若是有一天游累了,便到我的手心里歇息吧。”
月明星稀,莫余整个人走起路来像是踩在棉花糖上,晃晃悠悠跌跌撞撞,也幸好夜里没什么人,这蠢样也没被人瞧了去。
“咚”一声,莫余跪在草地上,捶胸——
我对不起爹!对不起娘!对不起给我介绍对象的三姑和六婆!天啊撸,活了两辈子了,这么多丰胸小蛮腰大长腿的小姐姐跟瞎了一样没看到,居然对一个男人动!心!了!
孩儿不孝!!
莫余捂住脸,羞愧难当的他甚至扬起手啪啪啪给自己甩了几个耳光,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糊成一锅粥的脑袋才总算清醒了些。
他捂住还在胡乱蹦跶的心:“给我争气点啊!想让我猝死吗?!!”
结果刚刚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叶辞那句轻得像羽毛一样的话,仿佛又落到了他的耳畔,到现在,仿佛还有一个叶辞在他身边,咬着他的耳尖,一遍又一遍地用充满磁性的声音重复这句话。
心蹦跶得更欢了。
就在莫余想再锤自己两下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被发现的莫余吓了一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凌乱的衣服望过去,竟是诸葛铭。
此时诸葛铭正坐在轮椅上,身边也没带什么侍从仆人,仿佛是出来夜间散心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在见到莫余的脸的时候,目光微沉,似乎在透过莫余想到了莫兰,眼神也柔和了许多:“变回人形了?”
“唔……嗯。”莫余抬手把头发上的杂草取了下来。
诸葛铭:“是吗?”
“啊?”
诸葛铭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衣服。”
莫余奇怪地往下看,这一看可不得了,因为刚才只顾着跑都没注意,这套衣服非常不合身,穿在他身上十分宽松,仅一条衣带歪歪扭扭地把衣服系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叶辞的衣服。
各峰的峰内、内门和首席弟子的衣服虽然款式一样,但还是有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