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已经猜到聂少则下一步的计划了,但他就是想赌,他已经输了聂少则一次,反正无论输赢,该发生的事情迟早都会发生,不如在这里赌上一次,他就想看看,这一次,他会不会走到孤立无援的地步。
莫余百般无聊,干脆躺在叶辞旁边闭目养神,明明还处在危险的阵中,但不知是不是叶辞在的缘故,莫余很快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回到了原先的世界里,独自一人在外边买的房子里睡得四仰八叉,时钟挂在墙上滴答滴答地响,夕阳的余晖消失在阳台的一角,窗外传来不知哪一家的饭香,引得他肚子咕噜咕噜地响。
夜风微凉,他穿着短袖,又没盖被子,冷得直发抖,呢喃一声换了个方向背对着窗口继续睡,浓浓的困意让他忽略掉饥饿和寒冷。
突然,门那边传来极其细微的开门声,细细簌簌的,好像有人在玄关换了鞋。
奇怪,这房子是他自己买来住的啊,没有室友,那人怎么会有钥匙进来……不对,那个是指纹锁,所以为什么会录有那人的指纹?
低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他跟前消失。
“又睡在这里?你感冒是小事,传染给了我怎么办?”
谁?
忽然身上一重,带着另一个人的温度的大衣将他罩住,熟悉的气息钻进鼻腔,惹得他睡意更加浓重。
是谁?
他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眼前的人像是迷上了一层薄雾,闪闪烁烁看不清。
时钟的滴滴答答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潺潺水声,梦里那个模糊的人影逐渐与身旁银衣男子重叠。
“醒了?”叶辞已经调息完毕,淡淡光芒柔和了他的轮廓,身后的荧色光团不断往上方游走,乍一看就像星辰大海,而叶辞,就在那片星辰大海下望着自己。
莫余忽地爬起:“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要不要再歇会?”
莫余摇头:“滚滚师兄,要准备破阵了吗?”
叶辞模糊地嗯了一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一会破阵的时候,躲在我身后。”
“为什么要我躲着?我能打的!”
“那你的鱼欢呢?”
“……”
“没剑就躲好。”说完,叶辞就唤出素尘,锋锐的剑尖直指四周密密麻麻的骨丝,成网的骨丝似乎有所感应,像注入了生命力一般将两人团团围住,越靠越近,不断扭动的摸样像极了群魔乱舞。
莫余默默后退,又被叶辞给拉到身边:“靠紧我,别走开。”
霎那间红光四起,血色的骨丝一条条射来,带着凌冽的寒意,叶辞带着莫余一一闪过,素尘受到召唤在他们四周飞舞斩断骨丝,给两人留出空间,但骨丝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形成天罗地网,叶辞一动,它们就跟闻到血的恶狼一样扑过来,尽管叶辞的动作很快,一一闪过了攻击,但还要分神保护莫余,渐渐地竟然落到下风。
“小心!”莫余眼尖,狠狠推开叶辞,叶辞下意识回身去抓,几根骨丝横空而来,在他脸上险险擦过,流下一道淌血的伤口,在一张白皙的脸上尤为狰狞可怖。
然而两人都没有喘息时间,见两人分开了,骨丝兴奋异常,更加密集的攻击朝莫余涌过去,莫余可没有叶辞闪得好,身上很快多了几条血痕。
“蠢鱼!“
素尘凌空飞来,莫余下意识握住剑柄抵挡,意外地发现除了握上去的那一瞬间剑身抖了一下之外,就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反而带着他砍断了袭来的骨丝,用起来比自己的佩剑还要顺手。
莫余怪异地望向叶辞,叶辞忙着对付骨丝,没有看他。
咳咳,在修真界,剑一旦认主,就会有灵识,剑只会认自己的主人,只会供主人驱使,且非主人亲近之人不可驱使。但哪怕是亲近之人,驱使的时候也只是正常发挥握剑人的实力,像这种超常发挥的情况,往往出现在咳咳,道侣的身上。
尽管早就隐隐约约猜到,但亲自证实,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莫余的心又忍不住蹦迪了,他甩了甩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杀阵不断在变换,骨丝的攻击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难抓住漏洞,而且要命的是那些骨丝锋利异常,让人毫不怀疑它能割断人的脖子。不仅如此,骨丝还开始缠绕一起形成韧性更粗的线,剑斩断得越来越困难。
“小心,现在是绞杀阵,一会,可要变成血雨阵了。”
什么血雨阵?
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莫余眼看骨丝已经退开集中成乱糟糟的球团,远远看就像不断在蠕动的蚯蚓,令人密集恐惧症当场病发。
叶辞迅速来到莫余身前,手中凝绝,在面前设立重重结界。
淡蓝色的结界一个接一个,一层比一层厚,下一瞬,莫余就知道为什么叫血雨阵了。只见骨丝形成的线团里血光一闪一闪,如同爆炸般从里面飞射出红色的ye体,所到之处,皆被一一腐蚀。淡蓝色的结界上如同被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