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幼卿坐在床上,脸颊微微泛红,仿佛被水润过的眸子左右摇摆着,不好意思去看正在给他诊脉的临夏。
“怎么样了?”景云有些紧张,眼睛直勾勾盯着临夏正在诊脉的手,那紧迫的眼神像是生怕那只手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临夏嫌弃的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自己是个铜皮铁骨的武夫还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吗,我刚把他的余毒治好你就禽兽不如的要人家,会不会疼人啊,事后有没有清理有没有上药,都把人弄发热了,就这还好意思叫我来治病,我劝你先去看画册学学,我可不想每次都过来帮你善后!”
劈头盖脸一顿说,越听闻幼卿的脸就越红,后来干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团成一团。
“咳……我就是有点激动,你开药我给晏晏用上就是了。”饶是脸皮厚如景云此时都有点挂不住了,背着手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临夏谴责的眼神。
要说为什么会发生这么一幕呢,还得从那天闻幼卿自冷宫回来说起。
……
因为与商澜云的一番谈话,闻幼卿回到闻府的时候还在走神,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超出预料的事过多,所以闻幼卿向来自以为傲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连带着吃饭的时候都在出神。
景云看他喝个粥就差把脸埋进碗里了,无奈的把人拉住坐直,理了理对方微乱的青丝,在那秀挺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下,叹气道:“想什么呢?”
“我就是想些事情……”闻幼卿不自在的挠挠脸,觉得自己有些斤斤计较了,自己棋差一着被坑了,又不是输不起,一个劲儿想确实不太对。
“那些比云哥还重要?”男人的语气逐渐危险,带着硬茧的手拂过那细嫩的脸,毫不留情的捏住脸上的软rou,“现在开始,只能想我,再想其他人就惩罚你。”
惩、惩罚?
闻幼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热的看着男人,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起些缠绵纠缠,虽然早已说开了感情,但两人还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这次景云没能搭上他的脑回路,只看到他又不知道想什么走神了,忿忿的又捏了把软rou,突然就把人打横抱起来。
等闻幼卿把思绪从那些晦涩不可谈的事情中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男人抱着上了屋顶。
今夜没有落雪,入目是勾月星河,是个难得的晴天。
“冷不冷啊跑到这上面来吹风?”闻幼卿缩进景云的怀里。
“惩罚你吹吹风。”景云调整了一下姿势坐下,让怀里人更舒服些,“你不觉得这风景很好嘛?”
这算什么惩罚啊?
不安分的扭了扭,闻幼卿瘪嘴,“不觉得,我只觉得我衣服被雪弄shi了。”
景云看着闻幼卿shi掉的衣服后摆,沉默了,第一次发现晏晏还挺会破坏气氛的,认命的想要把人抱回去,又被拉住了领口。
景云低头看他,闻幼卿笑的眉眼弯弯,在他下巴是嘬了口,“既然都上来了,你倒是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啊”
自己总是拿他没办法。
景云叹了口气,笑着把人抱紧,“还记得在边城的时候云哥带着你过万骨坑吗?”
“记得。”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武功,新奇的很。
话音刚落男人便腾身而起,黑衣跟夜色融为一体,而在他怀里的闻幼卿怔怔看着眼前快速掠过的景象,萦绕心头说不出的烦闷随着耳边风声散的一干二净,那些愁绪也被眼中的万家灯火替代,而心里那些空地也被男人的一点点填满。
此时的闻幼卿除了景云再也看不到其他。
等两人再落到地面上身处的位置已经从闻府变成将军府了。
院落里空荡荡的,景云把闻幼卿放下来,看到对方正专注的看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眼里的唯一,心里热热的,他干脆顺从本心又把人紧紧抱住。
靠在男人起伏的胸口上,听着胸腔里强力的心跳声,闻幼卿觉得腿有点软,耳边响起男人低哑的声音。
“我想把世间所有的好都给你,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拿来。”
“云哥把所有的好给你,晏晏归云哥好不好。”
“你想当官,云哥陪你,你想闲云野鹤,云哥也陪你。”
“哪怕晏晏想要那个位子,云哥也会帮你打下来。”
景云的声音低哑沉稳,灼热的呼吸打在闻幼卿的耳垂,也打在他的灵魂上。
闻幼卿埋首蹭了蹭,笑着说:“可我不想要那么多怎么办?”
“晏晏想要什么?”景云手放在闻幼卿的腰上,两人贴的很近,身上的热度都在升高。
“我只想要一个。”闻幼卿踮起脚吻住景云的唇,“我只想要一个你。”
浮世三千红尘,人来人往皆是匆匆,闻幼卿他不要世俗名利,他只想一个可以永远陪着自己的景云,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云哥。
……
临夏走后,闻幼卿朝景云勾勾手指,“过来。”
纤细如白玉的手指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