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是就等他动手呢,立马回推了对方一下,谁知那男的接下来给他的不是拳头,而是抄起放在餐桌上的搪瓷茶缸照着陈飞的额角“哐”的狠来了一下子。其实不是什么重型武器,杀伤力也不大,只不过那一下给陈飞凿的有点懵,一瞬间眼前金星乱蹦。等缓过神来就看赵平生已经冲过来给那男的摁倒在地,一拳接一拳的照脸狠揍,其他人拽都拽不开,周围大人叫孩子哭的,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由于事件影响恶劣,所以虽然他俩抓了人贩子,回去还是一起受了处分。赵平生一点没所谓,处分就处分呗,不就是扣仨月奖金么,正好有借口去陈飞家蹭饭吃了。
反正谁打陈飞他就打谁。
听完赵平生的讲述,罗家楠笑得肩膀直抖——这重案组好不了了,打根上就没长直,抽出来的秧子可不得一路歪到天花板上去么。
TBC
第一百一十章
卞军看着是那种很典型的中年企业家感觉, 随意且舒适的穿着,羊绒衫休闲裤软底皮鞋,完全不像办公楼里其他人那样的西装笔挺。这是真正的有钱人, 已经不需要通过装饰外表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来找他的可以说全是求他的人。
他让赵平生和罗家楠在会客室里等了自己一个半钟头, 才叫秘书喊他们进办公室。罗家楠一直压着脾气, 反复告诫自己今儿是来替陈飞赔不是、外加执行刺激卞军的计划的,待会跟人说话的时候语气不能冲。赵平生则是面无表情,进屋和卞军礼节性的握了下手,等罗家楠介绍完自己后便坐到沙发上沉默不语。反正他来的意义在于提高对接人员级别, 不然队长犯事光派一副队长来道歉,不是那么回事儿。
尽管衣服穿得随意, 但卞军腕上的宝玑表却很能彰显财力。俗话说穷玩车富玩表,罗家楠有空的时候就喜欢在网上研究这俩玩意——买不起看看又不要钱——对什么款值多少钱大概心里有数。卞军一抬胳膊露出的那块表,他目测得三百万打底。
——就一卖水泥的能赚这么多钱?艹, 刷新老子的世界观。
罗家楠心里逼逼, 面上还得赔笑:“卞总,今天我跟赵政委过来, 是就我们重案组组长陈飞对令弟的不当行为, 当面告知您局领导的处理意见。”
“我都知道了, 不就是停职么。”卞军不屑轻笑, 屈指轻敲沙发的黄花梨扶手, 审视的目光游走在两位警官脸上, “说实话我和我弟弟都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陈飞是警察,是人民警察,该保护的是人民群众的安全, 现在呢?挥起拳头往人民脸上砸,他对的起国家这么些年的培养么?对得起人民群众对他那身警服的信任么?”
话是说得冠冕堂皇,罗家楠听呼吸声感觉旁边的赵平生忍得有点辛苦,于是不动声色的挪鞋轻碰了下对方的鞋,提醒他忍不了也得忍。不过按赵平生自己说的,盯着陈飞后背忍了十五年都特么成忍者神gui了,这点儿气该是能忍得住。
插一句,让他盯着祈铭后背忍十五年,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赔礼道歉这种事,怎么也该是当事人亲自来才显得有诚意吧?让你们二位来,这局领导维护警队败类的想法也太明显了点吧?嗯?”
话音还没落地,赵平生“蹭”的站起身,给罗家楠吓一激灵,下意识的抬手攥住对方的腕子。卞军也是一愣,身形不由自主的后仰,紧跟着就听赵平生说:“我去趟卫生间。”
目送赵平生走出董事长办公室,罗家楠搁心里呼出口长气,心说这八成是去厕所捶瓷砖了。他转脸看向表情略显僵硬的卞军,强迫自己堆起职业笑容:“那个我们赵政委肾不好,老得跑厕所。”
说完有点后悔,说哪不行非说肾不好,骂人么不是。
缓了口被赵平生突然起身惊乱的气息,卞军倾身向前,对罗家楠语重心长地说:“罗警官,我看你是个明白人……这样,你替我转告你们局长,这件事要是不给陈飞一个严厉的处罚,那我们就只能走法律途径了,到时候必然有大批的新闻工作者闻风而动,这要是传到网上去,后果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他看似替别人着想,言语间却满是威胁之意。罗家楠确信,这孙子不管是谈生意还是要挟受害者的时候,必然都是这副嘴脸。跟心里亲切的问候了一遍对方的户口,他继续端着笑说:“您的诉求我都理解,不过卞总,我们陈队从警三十余年,大案要案没少破,是个劫匪端着冲锋枪都敢往上扑的英雄……是,他脾气不好打人不对,但当时您弟弟那态度也挺搓火的,指着我们陈队鼻子骂‘绝户’……您不知道吧?我们陈队无儿无女,说这话不是杵人心窝子么,搁谁谁不急眼?”
他是有样学样——你卞军敢威胁我们警察,我就让你知道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人,真把陈飞逼急了豁出去警服不穿了退休金不要了,谁的日子都他妈甭想好过!
这就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越是有钱人越惜命。
指尖微顿,卞军没有立刻接话,并试图从罗家楠那张笑得不怎么真诚的脸上看出点虚张声势的意思。但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