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嗨,好久没见,看看你和以前有什么变化。”夏勇辉咬牙忍住心中宛如藤蔓般疯长的欲念。再听对方叫一声“学长”,他八成就下不去车了。
“老了呗,昨天我同事还说我法令纹都出来了,让我去打玻尿酸。”抛开被祈铭甩了冷脸这件事,韩承业还是挺开心能遇到熟人的,人均消费五百的黑珍珠餐厅也算没白预定。
夏勇辉挑眉轻道:“这不叫老,这叫男人味出来了,再说你比我小,以后在我面前别说自己老。”
“遵命,学长。”
这一声“学长”直接给夏勇辉叫弯了腰。他握拳抵住膝头,不住的警告自己可千万别丢人。正是天人交战的节骨眼,手机响起,他如获大赦看也没看赶紧接起:“喂,哪位?”
那边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接电话,迟疑了一下说:“是我。”
耳朵里一灌进程杰的声音,夏勇辉立马软了。
得不到回应,程杰谨慎道:“那个……你在家么?我朋友从北京寄了稻香村的礼盒过来,你以前不是挺爱吃的么,我想待会给你送过去。”
“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这时候来我家,想干嘛啊?”
听到夏勇辉那刻薄的应答,韩承业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他一眼。记忆中的夏勇辉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但人是会变的,反观那些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同事前辈,身边这个突然乍起钢刺的人显得个性十足。
听筒里传来声叹息,随后是言不由衷的试探:“小辉,如果我离婚的话,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夏勇辉冷嗤道:“婚姻法规定,孕期及哺ru期不能离婚,你想离?你媳妇干么?得了别给我开空头支票了,真有那心等你离了婚再说。”
说完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一脸“真特么糟心”的表情瞪视前方。隔音效果极佳的车廂里瞬间陷入沉默,甚至让韩承业感觉空气都有些凝固。他觉着自己听出什么来了,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过了一会,就听夏勇辉叹了口气,开口打破沉默:“别猜了,是我前男友,都结婚了还想和我再续前缘,我可没那么大的心……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对于学长的坦诚,韩承业回以轻松的笑意:“嗨,人这辈子谁还没爱过个把人渣啊。”
“嗯,说的是啊。”既已明说出自己的性取向,夏勇辉忽然觉着心里的杂念没那么旺盛了,疯长的藤蔓也随之安静了下来,“诶,前面那个口出去,我家就在地铁站后面那个小区。”
出主路拐进小区,韩承业按夏勇辉的指引将车停到路边。既然到家了就没有再逗留的借口,夏勇辉表达完谢意后推开车门,刚迈出去一条腿忽听韩承业在背后问:“不请我上去喝杯东西么,学长?”
靠!
蛰伏于胸中的藤蔓宛如杰克的魔豆般朝天猛窜,夏勇辉收腿关车门,转身吻向肖想了一整晚的薄唇。
第一百六十二章
“媳妇儿找你啦!”
手机铃声刚响了一声, 罗家楠放下看了没两页的走访记录迅速接起。那天晚上被攥了一宿他算彻底长记性了,只要不是正在审嫌犯或者行动中不让用手机,媳妇的电话必须随打随接。
“你还没睡啊?”
都快一点了。这个钟点打电话, 除了需要哄睡一般没别的事。
“刚躺下……”祈铭将手机点至外放状态, 置于枕边, 侧身闭上眼, “你也别熬了, 早点休息。”
听着对方的声音入睡, 是彼此间互有共识的情趣之一, 毕竟经常一天有二十个小时处于工作状态,可供他们温存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能用来关心对方,或者享受对方关心的只有睡前或者吃饭时的一点点空当。
“嗯, 把这点东西看完就睡……”捂住听筒的位置以免那边听到打火机的响声, 罗家楠弓身点上烟后挪开手,“哦对了,我明天得出差,你早晨来的时候给我带身换洗衣服。”
祈铭睁开眼凝视着黑暗:“去哪?”
“包头, 嫌疑人之一的老家,查着点情况去核实一下。”
“内蒙啊?那得给你带件厚外套。”
一边说话,祈铭一边在手机上查询包头当地的天气预报,随即皱起眉头——本周内最低气温零下十五度。和在纽约长大习惯四季分明的他不一样,从小生活在亚热带地区的罗家楠一年就过俩季节——夏天和冬天,而且冬天上身一件长袖衬衫或者T恤、外面再加一马甲或者薄羽绒服,底下一条单裤就能过。柜子里别说厚实点的毛衣,连身保暖内衣都没。有时候他看着罗家楠穿那么少都觉着冷,可对方的手永远都是热的。
眯眼呼出口烟雾,罗家楠想了想说:“我好像没厚外套吧, 除了制服外套……不过出差不好穿那个。”
“你几点走?”
“下午四点的高铁。”
“明天上午我去步行街给你买一件。”
“嗨,不用费劲了,不行到那我自己买。”
然而祈铭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