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言点点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面白如纸。
谢载月静静的看着秦言,钱相要杀的会是他吗?
出神间,颜寒忽道:“秦老板如此悲痛,一定和钱相交情匪浅。”
秦言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道:“从前关系是不错,但后来入了同行,却分属不同的铺子,难免关系渐渐疏远,尤其是近几年,我们根本没有联系过,说是同乡,倒是和陌生人差不多。”
“陌生人?”谢载月讶然。
如果像秦言所说的那样,二人已经形同陌路,那钱相便没理由此时来害他。难道这条路也找错了?
秦言那边长叹一声,道:“如今我和钱相之间,最多只会打个招呼,对于多年老友来说,这可不是和陌生人没差别?”
谢载月颇为理解的点点头,道:“造化弄人啊,也不知道是谁和他有仇,要下此毒手。”
这话像是提醒了秦言,他也开始蹙眉深思,到底平时钱相得罪过谁?
思来想去,一点头绪全无,只喃喃道:“老钱脾气不太好,可毕竟是生意场上的人,知道分寸进退,我实在想不出是谁非要杀他不可。”
谢载月摇摇头,叹道:“看来这要成一桩无头公案了。”
说话间,门外走进一位小厮打扮的少年人。他径直走到秦言身侧,附耳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人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谢载月看着那少年轻轻蹙起眉。
颜寒忽然低下头,冷冷问道:“谢大人,你方才提起醒醉楼的楚洛,这是怎么回事?”
美人吐气如兰,却凉丝丝的瘆人,谢载月摸摸脖子,莫名一身寒意。
此时,那少年忽然转过身来,沉声道:“东家有些事要处理,几位客人请自便。”
少年面色如霜,冰冷异常。
“我说你对待客人这是什么态度?”宋流光跨步向前,毫不留情的教育起孩子。
少年没有说话,秦言却略带不满道:“念儿,不得无礼。”
谢载月在眼神在秦言和叫念儿的少年人脸上打了个圈。
这少年穿衣打扮虽然是下人,但看他趾高气昂的表情,还有秦言的对他的态度,他的身份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再说了,见到颜寒都不为所动的人,要么眼神不好,要么就是心智十分坚定。
秦言又道:“秦某确实有些事要处理,不能在此就留。不如这样,几位今日无论要买什么,要买多少,秦记都给各位最低折扣。”说着使了个眼色,掌柜的立马笑yinyin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哎,我说……”宋流光还要叫板,谢载月赶紧碰了碰他的胳膊。
此行的主要目标秦言都走了,几人便不再逗留,随便买些东西,准备打道回府。
一出秦记,宋流光豪爽道:“走,我请各位吃饭,上最好的酒楼,随便点。”
谢载月刚想答应,就想起了昨日颜寒的教诲,于是摇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宋流光推开他,道:“你去不去无妨,颜大人去就好。”
说着宋流光就要伸手去揽颜寒的肩膀。
说时迟那时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颜寒已经四两拨千斤,只用一只手将便宋流光的双手反剪身后。力道之大,宋流光不住的冒冷汗。
“我说过,要守规矩。”颜寒声音冷峻,表情严肃,好像毫不留情的冰雪,在宋流光的心上砸开一个个又冷又深的口子。
接着又压低了宋流光的上半身,淡淡问道:“你……明白了吗?”
宋流光惊吓之余,不忘连连点头。
颜寒松开手,宋流光委屈的一路小跑,直到躲在横波身后。
谢载月也被这个变故惊的呆了半响,颜大人原来一点也不柔弱,何止不柔弱,这武力值简直可怕!
想想也是,毕竟颜大人可是地府阎王,还是古往今来法力最高的阎王。
不由叹一口气,感慨道:“王爷啊,不是所有的美人都能轻易招惹。”
“颜大人真的好可怕。” 宋流光声如蚊呐,生怕颜寒听见再来暴打他一顿。
宋流光的追求美人之路,就这样血淋淋的、恐怖的夭折了。
向来话多的横波,罕见的没有说话打趣,只是垂着手毕恭毕敬的站着。
看来颜寒一生气,泼辣自傲如横波,也是怕得要死。以后自己可以好好宠着颜寒,不让他生气,谢载月暗戳戳的想着。
宋流光在颜寒着讨了个天大的没趣,谢载月以为他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辞职回家,谁知道第二天还是看见他坐在大理寺内,只是Jing神萎靡,眼圈发黑,皮肤发黄。
谢载月不厚道的笑了笑,心想谁让你和我争老婆,别说我不答应,就算我未来的老婆颜大人,那也不能答应!
做了一会白日梦,谢载月还是很义气的拍拍宋流光的肩膀,宽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苦恋一枝花。”
宋流光揉揉青紫的臂膀,叹口气,颤声道:“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