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想了想,道:“没什么动静。”
对于这个答案谢载月并不意外,这里院子和院子之间挨得不近,不是特别大的声音估计都听不见,再说凶手只要堵住死者的嘴,死者也很难发出太大的声音。
谢载月道:“隔壁的古大威是不是经常不在家?”
妇人点点头,“一个月最多回来一两天。”
谢载月道:“他们夫妻俩平时和邻里关系如何?”
妇人道:“反正比我人缘好。再说我们这条胡同,多是些老弱病残,谁有那体力去杀人。”
这话听着耳熟,早上李翠芬也曾说过,邻里关系和睦,并没有歹人。
如果说李翠芬的判断比较主观,方大姐这话就很客观了。入室杀人,还要一刀剖腹,这不是一件小事,确实需要一定的体力。
谢载月想想,又道:“他们夫妻二人感情如何?”
妇人道:“这我真不知道,虽是邻居,可我从没打听过他家的闲事。再说了,旁人看着好不好那可做不得准,日子过得到底如何,只有小两口自己心里清楚。”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似乎意有所指。
谢载月不动声色的试探道:“方大姐说的是,邓大哥能娶到这么个通透的媳妇,真是有福分。”
谁料,妇人冷笑一声,道:“福分?他可不这么想。”
第四十一章
谢载月神色一动,还想再问,却叫那妇人挥着扫把赶了出来。
狼狈的出门后,旺旺啧啧感慨道:“做官做到你这份上,还真是亲民。”
谢载月讪讪一笑,道:“见笑,见笑。”
几人正欲离开,后面忽然响起李翠芬紧张兮兮的声音:“各位大人,你们怎么在这!”
谢载月转头去看,只见李翠芬一脸严肃,三步并作两步将他们几个扯回了自己家。
直到站在李翠芬家的小院,谢载月还是一头雾水。
“大人们怎么去了她家?”李翠芬显得惴惴不安。
“怎么?她家难道去不得?”谢载月不解道。
李翠芬着急的挥挥手,惶然道:“那疯婆子我们都不敢招惹,她没怎么着几位大人吧?”
“疯?”谢载月讶然,方才那妇人态度虽然不好,但还远远称不上是个疯婆子。
李翠芬正要说话,天上却飘来一大朵乌云,黑的像方砚台,又像绽满墨汁的巨毫,霎时遮天蔽日,紧接着便轰隆一声,大雨瓢泼而至。
“大人赶紧进屋躲躲。”李翠芬以手搭棚,急忙忙招呼道。
话音未落,颜寒拉起谢载月,转眼就站在了廊檐下。
伴着滔天雨势,咯吱一声,谢载月背后的房门忽然开了。
里面走出来一位年逾五十的汉子,一口黄牙,面色焦黑,手上还牵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他面带惊讶的扫视一圈,又傻傻笑问道:“翠芬,家里啥时间来客了?”
李翠芬脸色一沉,不情不愿的介绍道:“几位大人,这位是我丈夫。”
汉子憨厚一笑,道:“大人?原来还是贵客。”
李翠芬和丈夫年纪差不少,关系看起来也并不和睦。
李翠芬似乎嫌丈夫给自己丢了人,转身将他往屋里推了一把,道:“你先进去等着,我和大人说几句话。”
汉子偏头看了眼天色,热情道:“不请大人进来坐坐?”
李翠芬掉下脸,冷然道:“让你进去就快进去!”
汉子笑容顿时收敛,对小孩道:“走,咱们爷俩进屋,你娘嫌弃咱们咧。”又随意拱拱手,无奈道:“几位大人,小人失陪了。”
颜寒略一点头,汉子便气鼓鼓的进屋了。
李翠芬盯着丈夫和孩子进屋,又把门掩好,无所适从的解释道:“他没见过世面,我怕惊扰了大人们。”
横波笑道:“你模样不错,年纪也轻,怎么找了这么个丑老头子?”
一句话似是勾出李翠芬无限伤心事,她沉默良久,才道:“我十一那年爹娘死了,我成了无人管的孤儿,沿路乞讨到汴城,是他将我捡回家……后来我长大成人,为了报恩,便嫁给他了。”
这样的故事,让我行我素的横波难以置信,“报恩就报恩,你给他钱,给他养老都没问题,干嘛非要嫁给他!”
“他……一直单身,我想给他做老婆,是最能报答他的方式。”李翠芬头垂的更低,脸上已挂了两行清泪。
横波摇摇头,正要继续往人家伤口上撒盐,谢载月却一把将她拉住,道:“往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还望大姐未来珍重。”
李翠芬不知想到什么,大力揩了泪,重新带上笑颜,道:“大人说的对,现在我活的很好,以后也会好的。对了,刚才咱们说到哪里了?”
谢载月道:“说到方大姐。”
李翠芬点点头,道:“那女人是我们这里远近闻名的疯婆子,她和丈夫成婚多年一直生不出孩子,没少让婆家挤兑。哎!慢慢的这便成了她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