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比你冷静,温柔,还体贴——”帛犹昔把这几日诃奈期对待闼梭的情景回想了一遍,然后狠狠回敬了一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受不住这种吧?”
“你说得是我哥吗!”在他印象中,那个冷得像是木头的假人,把面具戴得如同枷锁,只会露出虚伪的笑意,和帛犹昔口中这个完美情人根本不像出自一人。
“闼梭对你哥来说,具有非凡意义,他让你哥活得像个双脚着地的人——”这几日,帛犹昔看得明白,对闼梭关怀备至的诃奈期,对闼梭一举一动都格外关注的诃奈期,已经变了。
“我的小傻子只能爱我——”他执拗道,甚至开始孩子气的顽固:“他的山鬼等了他那么久,他怎么会——不会的——”如同自我安慰的自言自语,出了口一点底气都没有。他复又转到闼梭跟前,趴在男人的旁边,盯着男人的脸瞧个细致入微,甚至不放过对方呼吸时,起伏的发丝,央求一般道:“我的小傻子,你只会爱山鬼的吧?”脸枕在闼梭胳膊上,帛犹昔见他似是魔怔了,赶忙拽起:“你这疯子,时间到了——”半拖半拽的拉出了诃奈期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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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小时的空白期,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完全忘了自己做过什么,现在正是上班时间,他也不能一直纠结在一个小时上。车停在国道边,他于是又开车回到了撒母耳,今天是他早班,当然不能擅自离岗,医生当班就是午饭都不能出去吃,这一个小时的旷工够他受得了。可是等他进入二楼,没有人会因为见到他而惊讶,他走过主刀医生的办公室时,对方叫住了他,以为是旷工一小时的训诫,可看表情又不是。主刀医生年逾四十,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就算上了年纪也是很有味道的老男人,他为人严厉,一生气整个汗毛都是能炸了,如果让对方知道这一个小时他不在住院处,而是在一公里处的国道边赤脚散步,一定会发飙的。主刀医生一脸和煦,语气如常,他想起应是关于至温的住院费缴纳问题,没想到主刀医生并没有提及这事,只交代了一下明天的手术事宜。
“至温和他女儿的住院费用——”他对此感到惊讶,一旦病人缴纳不起费用就应该赶紧搬离医院了,可是刚刚他好像看见至温和他媳妇在花园里遛弯来着。
“已经都缴纳清了——”
对主刀医生,他不能多问,毕竟是自己上级,问多了,就烦人了,他可不愿意给自己的顶头上司留下这样的印象。出了主刀医生办公室,他的助理医生爱玛迎面走了过来,正好被他拦了下来:“至温的住院费用谁缴纳了?”
爱玛脸一红,压低音悄声道:“大司法——我刚从收款处那里听说的,是大司法亲自交的,他好善良——”
这人总是这样,每一分温柔都是不动声色的——
先去了连体姐妹的病房,询问一些这几日的状况,她俩无论外貌还是身形,都是一模一样,就像他与诃偿息,最大的区别,他们是分开的。
“哪位是简苏?”
简苏立即举起了手,积极的答道:“我是!”这女孩性格一看就是开朗乐观的,的确招人喜欢,十三岁的年纪正是头脑灵活急于表达的时候,而另一个就沉闷很多,与她的年纪出入很大。
“那另一个一定是罂迷了——”
听到诃奈期的话,罂迷也只是抬眼瞧了瞧他,并未多做表示,的确,不管从父母还是外人的角度,谁都会更喜欢简苏一些。
“我听说你和我爸妈的争执了——”简苏露出微笑,对诃奈期说道:“本来以为医生会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今天看到,没想到是长相这么温暖的,我们都放心了——”昨天她俩来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对诃奈期一点印象都没有,也是正常,被误以为是第一次见面,诃奈期也没多做解释。他不是一个愿意对陌生人多费唇舌的人。
几句话说得谁听了,都会心里舒坦,这小丫头的确功力不凡。诃奈期只感到对付这样人Jing,还需要用些心力。
“如果是医生,会选择我们哪个留下?”罂迷突然问道,她声音不大,却比简苏的语速快一些,直来直去的性子,向来都是诃奈期避之唯恐不及的,他总觉得这样的人,比那些喜欢绕着说话的人,更加难以应付。
看来,这之前,他们的父母已经与他们交流过了,既然铺垫已经做好,诃奈期当然不会用自己擅长的技巧绕开,对于这两姐妹,他并不想虚伪过当:“那就要看对你们来说,是对方重要还是自己重要了——”其实他对两人一点都不了解,完全可以躲开这类敏感问题。
“医生有兄弟姐妹吗?”罂迷问道。
“有一个双胞胎弟弟——”他如实回答。
“哇哦!”简苏兴奋的大叫:“真棒!那和我一样了,只不过,你们是个体,不像我们黏在一起吧!”
“你们的感情很好吗?就像我和简苏一样——”罂迷继续追问,双胞胎的话题对她们姐妹来说,是具有很大吸引力的。
“如果我遇到与你们相同的困境,我肯定是希望活下来的人是他——”诃奈期说道,语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