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同事身上寻找突破口吗?”
“如果和他有仇,医生是最容易接触病人的,也不会起疑,怀疑他身边的同事也不是没有道理吧?”闼梭问道。
猫姚那双桃花一般的眼微微挑起,说道:“那么说,诃医生也有嫌疑喽!”
“诃医生不会的!”闼梭想都没想立即否认了。
话一出口,不止猫姚吃惊,连闼梭本人也是疑惑不已。
“您为什么对诃医生就这么信任呢?”
闼梭愣在原地,不知原因为何,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他,就是因为不知道原因才会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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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最后一波的查房结束,淼淼走出病房,迎面闼梭向他走来,男人那双眼满是坚定不移,淼淼马上有种不好的预感,不过他并不惊慌,反而唇角飞起:“怎么?我的嫌疑加重了吗?”看他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绝对令人无法想象他与早上站在男孩墓前萧索的男子是一个人。
“今早我在男孩的墓地看见你了,淼淼医生。”闼梭直截了当的提及这事,细细观察对方的每一个反应,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淼淼先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这份隐藏的小心也有被发现的时候,随即,他恢复了正常,笑容扩大,和起初的那份笑意比起来,牵强了不少:“哦,是么——”
“对于一年死了三十八个患者的医生来说,我以为死亡是家常便饭,可是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那样的神情——”
他听到这话,唇角淡淡一歪,习惯性的去掏烟,摸了半天,哪只口袋都是空的,对于一个烟民来说,不揣烟出门是可怕的,恰好眼前的男人又不吸烟。他只好放下手,走到窗台边,两手支着窗沿,向外看去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对于医生来说,死在他手术台上的病人,就像被他亲手谋杀了一样,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重感。而那个孩子才十一岁——那么小,不应该死在这里,而应该背着书包在学校的Cao场上飞驰,和同学们抢球,和朋友们打闹,他却要躺在冰冷的棺材里,接受被遗忘的命运。”说完,淼淼那张懒散的脸蛋焕发出另一番景象,那景象让闼梭想起了常年积雪的山脉,偶尔被划过的阳光融了——
“要怪只能怪我医术不Jing——”淼淼手臂攥紧了力道,闼梭看见他拧动的肌rou下的颤抖。也许表情可以作假,可没有人是天生的演员,闼梭从淼淼身上只看到一个把真实情感深埋的人,他宁可被误解也不愿意在人们面前暴露一点点情感。说完这些,他可能松了口气,同时又警觉起来,发现自己不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倾斜这么多:“我今天是怎么了,竟然对您说了这么多——不过就算说这些,也不会洗清我的嫌疑吧。”
“你从始到终也没在我的嫌疑人范围里。”
淼淼吃惊的看向闼梭,他不确定闼梭这话是真的还是在给他设套,可他也只看到一个男人真挚的脸,没有丝毫欺骗。
“我不应该是最可疑的吗?”
“与其说可疑,不如说可怜吧。”闼梭走过来,与他肩并肩站着,也把视线放在窗外,也想看看淼淼看过的风景一样,不过医院的窗外只有被树枝遮蔽的Yin凉,然后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这样的风景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男人的话令淼淼浑身一抖,震惊的看向闼梭:“什么意思?”
“经常带着恶人的面具,对好人来说,是一种煎熬吧。还是说——”闼梭转过身,盯着淼淼,这一眼差点要了他的魂魄,一直钻入对方的最底处:“躲在这样的面具下,你会有安全感吗?还是会觉得负罪感少一些?”
目瞪口呆着,眼前这个瘦弱又Jing致的男人,原以为是像花瓶那样的人,却没想到有着这样的洞察力,好像看穿了自己一般。
闼梭留下一段空白的沉默后,开口问道:“当时和男孩一个病房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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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还没吃,诃奈期坐在窗边,脑子放空,任由思绪飘在昨晚的路边摊上,想着那个吃着鱼羊粉的男人满足的笑容,这么想着,甚至忘了肚子饿。门开了,帛犹昔探了进来:“晚饭想吃什么?”
他转过脸,看向好友的面部,又转了回来,像是没了魂儿一样:“随便。”
“你怎么了?”帛犹昔发现诃奈期气氛不对,走了进来:“与那个人进展得不顺利吗?”
“什么?谁?”诃奈期还没转过弯来,智商都是钝的。
“你说呢!”帛犹昔一副探究的模样,抱起了膀子,兴趣盎然的问道:“到哪个阶段了?”
“说什么呢!”他立即矢口否认。
“他又不是你的杀弟仇人,有什么好纠结的,这社会,喜欢男人还有什么奇怪的吗?”帛犹昔这番话看似没什么可挑剔,但是他说这话还是饱含深意的。
杀弟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