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一说完,季以歌和边律皆是一震,怎么会以为是Hell-o的所有案件都是蔡局长做的呢?
边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别狗急乱咬人了,自己活该还诬赖在我师父身上!”
“我狗急乱咬人?哼,倒是挺会骂人的,”谢坤冷冷的看着他:“Hell-o案件开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不就是蔡弋中准备隐退的时间吗!现在蔡弋中一消失,Hell-o案件便越来越频繁,怎么?找不到我犯罪的证据,现在你们师徒俩连这种下三滥的招都想得出来了吗!”
“你….”
季以歌刚一开口,便被谢坤打断:“你什么都不懂的就别插嘴,”又看向边律:“被我说中了?无法可说了?”
边律表情严肃,脸上有一丝别人看不出来的怀疑,但坚决的回答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Hell-o这一系列的案件跟我跟师父都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正你是警察,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谢坤两手一摊,而后又坐直了身体,往前探了探:“边律,我在开江镇给你说的那些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你啊,的确是个人才,就是这个世间人情世故咋一点都不懂呢?比警察还警察有意思吗?这天底下,官场上,有哪几个像你们这么死心眼的!眼里真容不得一点沙子吗?你真以为就你们这几个人什么事都按条例法理来就行了吗?”
边律没有接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师父蔡弋中把你调回来是什么意思你不懂啊,就是要你别管官场这档子事了,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过来的!你就好好的破你的刑事案件就好了,一个开江镇没了,你以为会对上面那些人会有什么影响吗?我告诉你,没有!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们该怎么样还是怎样,没有了开江镇,还是会有什么开河镇开海镇啊,你管得过来吗你!”
“如果官场上的这些事都按照你这么一板一眼的去办,那事情还搞个屁啊!你整天要说讲法讲法,有权的人才又资格讲法律知道吗!就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大队长能把我怎么样吧,在开江镇我能派人弄死你,给你一枪后还能得一个破案有功的名头,轻轻松松就升官了。现在我照样能像昨天那样弄死了,你还是不能把我怎么样啊,还是得坐在这儿听我长篇大论的给你讲道理啊!”
季以歌在听他说了这么多,越听越气,照他这个说法,那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了!如果作恶多端的人不能得到法律的制裁,那他们警察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季以歌差点都要拍桌而起,被边律握住手按住,不动声色的看着谢坤:“那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哼,我不想怎么样,”谢坤往后靠在椅子上,二郎腿一翘:“我就是想敲醒你,让你别这么天真了,你应该也知道,我之前区区一开江镇镇长也敢肆无忌惮的跟你这刑警队长叫板,我既不是哪个高官的亲戚,又不是祖上积德,凭什么总有人护来护去?我做官做了这么久,按理说随便捞一比就是上千万了吧,为什么到了今天都还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生活?”
边律故意呛他:“装逼呗。”
“你啊,”谢坤也被逗乐了,笑了笑接着说道:“你以为这些不义之财都是我的吗?不是,我上面多的是人拿,最后轮到我的才是那一点点的油水,管饱够生活就好了。所以啊,上面那些人,要保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如果我活不成,那他们都得给我陪葬!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了,就是蔡弋中,云州市警察局局长,有什么用吗?动得了他们吗?让你下台还不是照样下台。”
下台?
季以歌小心的看了边律一眼,蔡局长不是自己请退的吗?
第三十四章 :开江镇旧事
阳光渐渐隐去,窗外便能看见急匆匆奔走的行人,有人欢喜有人皱眉,有人奔跑有人踟躇,有人相拥有人只影形单。窗外喧哗热烈,一片玻璃却能隔绝出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窗内归于沉寂,茶叶在水中翻滚舒展,蜷缩的身体一一展开,再慢慢的沉于杯底。
边律定定的看看前方嘴角隐藏淡淡嘲讽的人,一字一顿:“师父他是,自、己、辞、退、的!”
谢坤“嗯”了一声,点头肯定:“所以蔡弋中聪明,知道什么叫枪打出头鸟,老老实实的提前走,比到时候查到什么不该查到了被迫下台好,只是这个赵瑞,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聪明了。”
季以歌看着已经明显情绪的不佳的边律,接过话:“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谢坤看向他,表情似乎是带着淡笑又似乎没有:“第一,就算你们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没有证据就不要老在我面前晃,第二,不管Hell-o事件到底是不是蔡弋中搞的鬼,我都要告诉你们,没用!知道吗?你们动不了我。第三,十二号之前,你们警察爱派人来就派人来跟着,但是有一条,不要干扰高泽的安排。说实话,你们这些废物警察还不如高泽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真有人刺杀我,你们会给我挡子弹吗!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