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电话,各种资料书籍整齐地摆在架子上,桌子上一字排开洗手ye消毒纸巾酒Jing棉片一次性手套抽取式口罩护手霜,跟列队的卫兵似的,相当让人震撼。
一边的水池边的台子上有一个德龙咖啡机,边上的亚克力整理盒里塞着好多包咖啡豆,每一包都用密封夹整齐地夹好,整个地方整洁有序得跟宜家的样板房一样。
好像空气都带着迷之香气。
最引人注目的是地上的一个木质小架子,上面摆着一双篮球鞋和一个斯伯丁篮球,球鞋的边缘雪白雪白,连篮球本身都好像刚擦过一样干净。
“嘿邵源,你也打球啊!”路铮看到那个篮球,颇为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改天叫上我一起啊。”
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唐邵源的外形看起来和这种挥汗如雨的运动没什么关联——说实话按照路铮的印象,总觉得他连打球都得带着塑胶手套隔绝灰尘。
一边坐在电脑前假装看文献的唐邵源手指一缩,睫毛在眼镜片的遮掩下剧烈抖动了两下子。
打球叫上我一起啊。
一句话恍惚间仿佛带着他回到了十三年前。
阳光普照,从食堂到科教馆的林荫路上,一个留着寸头的娃娃脸少年两手揣着兜大步往前走着,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来,原地起跳,双手举起做了一个投篮的潇洒动作。
“咻—!绝杀!”
自己还给自己配音。
躲在树丛后的男孩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又唯恐被人发现似的,赶紧捂上了嘴。
“哎,路铮!”林荫路另一侧是铁丝网隔开的露天篮球场,隔着绿色的铁网,一个满头是汗的小麦肤色少年大声冲这边喊着:“3v3,来不来!”
“靠!”娃娃脸少年大笑出声,脸上蹦出一个小酒窝:“秦瀚,你打球居然不叫上我!”
一边说着,他已经飞速地朝着篮球场的入口跑过去了,麻袋似的校服带过一阵风,吹得男孩面前的树丛沙沙作响。
人已经走了。
男孩慢吞吞地从树丛后钻出来,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渴望地冲着篮球场的方向看了看,那边一片空旷,连个遮掩都没有,场边围了零星几个小女生,正在兴奋地指指点点,满是青春的味道。
叹了一口气,他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远。
在无数次的梦里,那个寸头少年笑着向他跑来,大声说:“嘿,打球怎么不叫上我?”
梦境和现实在这一刻融合了。
唐邵源张张嘴,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是这一瞬间却只是干巴巴地蹦出了一个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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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几天,路铮就觉得自己被调到省厅简直是太值了。
早上的阳光正好,不热又明亮。此时不过八点钟,没到正式上班时间。
特案一组的办公室一角传来“滋滋”一阵响动,唐邵源动作熟练地把一小碗咖啡豆打成粉,填进滤勺固定在咖啡机下面,没过一会儿,咖啡粉末被滚烫的水蒸气冲击,慢慢萃出一杯浓缩来。
整个办公室飘满了榛子的香味。
“哇……”
从边上过道走过的路铮忍不住停下脚步,鼻翼微微动了两下。
唐邵源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挪开身子,露出已经倒好的另一杯咖啡,默默推到了路铮面前。
“哟,谢了兄弟!”
某人并不知道何为客气,直接欢乐地嘬了一口。瞬间睁大了眼睛。
“喔,邵源,看不出来,你也好这口?!”
路铮的眼睛长得很好,双眼皮,眼珠儿圆溜溜的,特别黑,当他睁着眼睛认真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错觉。
好像…自己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唐邵源喉结滚动了两下,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我…猜的。”
“那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哈哈!”路铮很豪放地举着杯子又灌了一口:“我从高中起爱喝的都是这个味儿,老被人笑话,哎,不是我说的,生活都这么苦逼了,多来点儿糖分,心情好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条速溶的麦斯威尔还有好几个粉的白的砂糖包,很有些得意地甩了甩。
“师兄喜欢的话,我每天都给你打啊。”
唐邵源垂着眼睛看他,嘴上回答得很是乖顺,不过那双眼镜片后的长眼睛却好像在滋啦滋啦地放着电波。
路铮瞬间产生了一种吃拿卡要的罪恶感,有点不好意思,刚要拒绝却被推门进来的魏雄风打断了。
“早啊,组长!早,唐邵源!”
路铮笑容满面地回了声“早”,一边的唐邵源喝着咖啡,只是淡淡地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算做打招呼。
“哎?唐邵源,你和组长在偷偷摸摸搞什么资本主义享受呢?”
魏雄风长了一个狗鼻子,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咖啡香味,赶紧凑了过来:“给我也来点呗。”
“没了。”唐邵源瞅瞅路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