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热闹的景色在太阳落山时都会消失殆尽。
“小苍山那里Yin气重,天黑了千万不要上山,山上有脏东西。”周边村里的老人常常带着些迷信色彩地告诫自家小孩:“那片地方以前是火葬场,有不少孤魂野鬼,最喜欢吃细皮嫩rou的小孩和女子……”
不过今天倒是一个例外。
“蒋鹏云,蒋鹏云。”一个看起来怯生生的男孩子走在蜿蜒的山路上,看起来大约十一二岁年纪,脸上都是汗珠,不知道是九月的秋老虎太厉害,还是快要入夜的小苍山让他心生恐惧:“还有多远到山脚下啊?我我我害怕……”
打头阵走在前面的一个结实男孩神色有些不耐烦,他看着岁数也差不多大,不过个子可比那个怯生生的男孩大多了:“你烦不烦,不过一座山,有什么可怕的,再问就把你扔山里过一夜。”
如果不看他那双眼睛里慌张的神色,他的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一起走在前面的还有两个同龄男孩,此刻都在加快脚步,埋头朝山下冲去。
“啊——————!”
一声尖叫响彻山野,一只小鸟扑棱扑棱地从一棵树上飞起。
“叫个屁!”叫做蒋鹏云的结实男孩气的转身踹了那个怯生生的男孩子一脚:“没病都被你吓出病来了!”
“有有有……有鬼……呜呜呜我错了对不起……”
“鬼你个——”
话音未落,蒋鹏云抬头看了眼怯懦男孩手指的方向,自己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悄无声息的,树林子里竟然立着一个白色衣裳的人!
那人又高又瘦,头上戴着一顶渔夫帽,盖住了大半五官,只能看清楚他消瘦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薄开衫,看起来文绉绉的,不像是该出现在山里的人,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旅行袋。
那人似乎也听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微微侧身,挑起嘴唇冲他们露出了一个浅淡的微笑,脸上蹦出了一枚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很和气。
只是不知道为何,蒋鹏云死死地盯着那人手里的旅行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为什么,有一种好危险的感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几秒钟后,那个白衣服青年又笑了笑,举起一只手冲他们挥了挥,转过身子消失在了林子的深处。
四个小男生的脚仿佛被黏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了,他们才步伐慌乱,争先恐后地往山下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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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原宝市的支援工作让路铮和唐邵源两人都因公负伤,一组因此直接瘫痪了一阵子,魏雄风也不得不暂时被挪到其他的组别进行活动。
不幸中的万幸,两人都没有伤到要害,加上路铮身体素质不错,唐邵源恢复能力惊人,各自休息了一段时间就彻底康复了。
而此时,A省省城的夏天已经悄悄过去,微凉的风迅速造访,给省厅前面的银杏大道染上了一层金色。
秋天来了。
省厅院里自带的篮球场已经修葺完毕,此刻正传来前所未有的热闹声响。
“还是咱们自己的院子好!”魏雄风站在球场边缘整理着小冰箱和急救包:“总觉得在休息日咱们一旦有什么业余活动,那地方就会出案子——难道说在刑侦行业干得久了就会拥有柯南体质?”
“我看有柯南体质的只有你。”后面传来一个冷静的男声:“别说了,到时候乌鸦嘴又显灵。”
魏雄风一扭头,就看到唐邵源穿着全套行头,黑色篮球背心上写着几个漂亮的“省公安厅”大字,下面的号码是11号。
“我擦,唐邵源,你脸皮厚不厚,居然要11号的球衣!以为自己是流川枫吗!”魏雄风一脸羡慕嫉妒恨地给唐邵源递了一瓶水:“话说你伤刚好,行不行啊,不行让我上,我觉得我说不定还能比你强点。”
唐邵源没有说话,伸出手平放在魏雄风的头顶位置,缓慢而充满嘲讽地平行挪动到了自己的下巴处。
一招击中要害。
然后他瞅了瞅自己的手掌,微微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shi纸巾,把碰到魏雄风头发的手心仔细擦了一遍。
两招彻底K.O.
魏雄风,卒。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魏雄风的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个身影,俩大高个把他面前的那点儿阳光挡得严严实实,来人同样穿着印着“省公安厅”几个大字的篮球衣,刚做完热身运动的脸上滴着几颗亮晶晶的汗珠,正是路铮。
“组长,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唐邵源聊得开心了。”魏雄风郁卒地退后:“行行好,给我让个缝儿,你俩离我太近搞得我视线都受阻了。”
路铮扭过头去,果不其然,站在他们对面的正是省公安厅前来围观的观众们。
百分之八十都是女的。
感觉在省厅这样的地方,能凑齐这么多女同志也是很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