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三人已到苏药王的房间。苏药王痛失爱女外甥,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前两天眼见夏侯欢杀害二人证据确凿,这两日不时要求唐无衣定案,见他们过来,立马上来道:“可是案子定下了?”他只看着唐无衣,因为夏侯欢乃夏侯庄主义女,他心生嫌隙,没有看夏侯庄主。
夏侯庄主施了一礼道:“苏兄,此案或许另有隐情。”
“哦?人证物证具在,夏侯庄主是还想翻案不成?”苏药王向来与夏侯庄主交好,此刻却是横眉冷对,恶语相向。
“苏药王息怒。”唐无衣道,“唐某与闻道长昨日验了夏侯欢的尸体,结果发现她并非中毒而死。口中砒|霜酒乃是真正的凶手的障眼法。请苏药王允许我们也验一下令爱和令甥的尸首,若同样不是死于砒|霜,那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
“什么?那胡女是被人杀死的?”苏药王惊讶道,“这……”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们去验吧,本想完完整整把他们带回去,但,查明真凶要紧,不然他们九泉之下也难以安宁。”
“苏药王不必担心,闻道长Jing通仵作之术,验过后必定完整奉还。”唐无衣大剌剌地说着。
啥?完整奉还?闻韬心中打鼓,他只管剖不管缝啊,昨天夏侯欢的尸首都没缝,怎么完整奉还?他瞪了唐无衣一眼。唐无衣只是朝着他飞快眨了眨眼。
“那便有劳闻道长。”苏药王对闻韬施礼道。
“请二位暂且在房间等候,我们验好后自有分说。”唐无衣说完和闻韬一起回到前厅。
走在路上,闻韬闷闷道:“哎,我不会缝。”
唐无衣开心地笑道:“没事没事,我有工具。我听说你们昆仑弟子都是自己浆洗缝补衣服,你就当缝衣服好了,再说,到时候套上衣服,什么都看不出来。”
闻韬闷闷哼出一口气,二人已经到了前厅。闻韬轻车熟路拿起唐无衣的工具开始剖,简单利落,两具尸体,胃里都没有毒。
“果然如此。”唐无衣道,“我去让夏侯庄主把庄上所有人请来,你去那个人的房间搜寻证据。”
“慢着。”闻韬盯着杨韵章的尸首道。
“怎么了?”
“他手臂的伤有异。”闻韬检查着杨韵章的左臂。
“我听说是出门宴上夏侯大少爷和杨公子比剑伤到的。”
“不错,我在场,只是皮外之伤。但这伤口有异。”
“哦?既然是皮外伤,看上去并没有恶化感染一类啊?”唐无衣奇道。
“有风茄的气味。”闻韬笃定道。
“风茄?此为何物?”
“一种迷药,寻常不可得,可外敷也可内服。”
“笔录之中,在场之人都说是夏侯庄主给杨公子上的金疮药,莫非他也牵涉其中?”唐无衣道。
“不可能,风茄药效很强,片刻就可起效。杨公子比剑后并未有困倦之色。”
“有人之后给杨韵章下了药。”唐无衣道。
“不错,我记得夏侯庄主说,金疮药需要一日涂抹三次,应该是在案发前给他用了药,才能把失去意识的杨韵章转移到苏冉冉房中。”
唐无衣略一思索:“你觉得是谁?”
闻韬微微一笑,似乎已有答案。唐无衣心领神会道:“我猜也是,就是一会儿劳烦你多跑几个地方。”
“这个不难,还要请你多拖住大家一会儿。”
二人随即分头行动。
归云山庄前厅。夏侯庄主已经把山庄所有人,包括宾客和仆妇小厮全部叫到了前厅。此刻前厅济济一堂。夏侯庄主,夏侯夫人,夏侯家两位少爷和小姐围坐一圈,苏药王,明心法师,罗长老,叶少阁主,云裳坊的两位姑娘也赐了座,剩下的仆妇小厮黑压压站了好几圈。
唐无衣站在众人中间,他倒是熟悉了此等场合,开门见山道:“各位,归云山庄三条人命,两个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唐某这就给大家一个交代,并录入东都阁案卷。”
众人一阵窃窃私语,一般要录入案卷就说明证据确凿,可定案了。罗长老道:“前两日不是已有定论,是那个胡女所为?”
唐无衣不置可否道:“诸位,在我说出凶手的名字之前,我们先来还原一下第二案,夏侯欢之死。夏侯欢死在苏冉冉的生前的房间,浑身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口中有毒|药痕迹,正好桌上有一杯砒|霜酒,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像极了夏侯欢因为内疚自杀。”
众人都附和道:“确实如此啊。”
“可是,如果夏侯欢真的是服用砒|霜酒自杀,她的胃中应该能验出毒|药才是。”唐无衣走到夏侯欢的尸体前,拿出验毒的银牌道,“可是我们试验过了,她的胃腑没有服毒的痕迹。你们谁若有疑问,可以现场来试验。”唐无衣以他锐利的眼神扫了一圈。
“不用,我们信得过唐阁主。”夏侯庄主赶紧道。这几具尸身放在一侧已是骇人,没有人想去再碰他们。
“那就说明,夏侯欢在服用,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