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以牙还牙的行为,也让一些研究员吓破了胆,半步都不敢离开自己工作的地方,生怕回到家后就被那个白发恶魔给抓住,当成待宰的猪躺在那里,感受死亡的临近。
和这些人相比,博士是其中死得最为干脆利落的。
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变成了一滩灰,保证他的尸体不会被某些人拿走再利用,比如剖出大脑进行研究之类。
烧干净了墙上的照片,火苗们汇聚成一团,在狛枝的指尖跳跃,只是吃掉了这么一点点的营养,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够,这近乎撒娇的行为,就是在告诉狛枝,他们想要自己出去觅食。
能够被选中并加入这组织的,手上没有几条人命都不好意思说话。
他们在面对试验品是残忍无情,不,他们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从心理上来说,当那些和自己同为人类的生物贴上了试验品的标志后,就没有了做人的资格。
狛枝则是掏出存储设备,把博士的资料库一口气全部拷走。
毫无疑问的,这位对狛枝痴迷过分的博士是个天才,他靠着那有限的鲜血,就研究出了政府部门十几年都没有进展的成果,这么一比较,被狛枝嫌弃过的政府更蠢了。
复制到一个内容相当繁杂的文件夹时,狛枝沉默了。
还没点开他就好像看到了里面的内容,贴出来的照片只是博士收藏的一部分,剩下的被他当成了和研究成果一样重要的存在,有着同样的保护强度。
点下了删除键,狛枝把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做了粉碎处理。
他还要去看一个狂热粉丝的收藏?
抱歉,狛枝并不是这样的一个自恋变态,他的记忆里极好,过去发生的事历历在目,没有辅助用的资料都可以回忆得分毫不差。
隐隐有惊恐的尖叫声从建筑物的深处传来,那些提前跑走的研究员们,两条腿还是跑不过会飘的火焰,只要被沾上一点,整个人就会被瞬间的包裹住,进而被火焰给吸收,变成小小的星点融进了火焰的体内。
就这样,裹住一个人,壮大自己一分,等到壮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将自己再进行分裂。
如此可怕的东西,也就只有狛枝敢带在身边,这种有着智能还会自体分裂成长的可怕生物——姑且称之为生物——是连妖怪们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存在。
和狛枝第一次见面的酒吞,就差点背着火焰给吃掉,路过的狛枝救了他一命,鉴于救命之恩顶在最前面,酒吞厚着脸皮一定要和狛枝成为朋友,缠着对方好久后终于达成所愿。
他现在能够和狛枝一起品尝美酒,全靠过去自己那仿佛脸皮都不存在的热情行动。
狛枝回忆起了当时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个时候他还不像个人,对于酒吞那过分热情的行为,只觉得这个妖怪是不是想死,特意把脖子都凑了过来。
可是没有任务要求,他不方便动手,只好给忍了下来。
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人的关系渐渐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进而迈进了朋友的行列。
狛枝的朋友很少,除了他没兴趣结交外,一张冷脸也吓退了不少想要贴上来的人。
估计也就是酒吞这种神经粗、力量强还脸皮厚的,能够融化冰川,变成狛枝放在好友行列里的类型。
“叮咚”一声,资料全部复制完毕,一团火焰磨磨蹭蹭的从门缝里挤了回来,飘在了空中过一会儿打个抖。
就和吃饱了撑的在打嗝似的停不下来。
“全都消灭干净了?”
他问着火苗,得到了略微快速的波动。
“我这里也搞定了。”
指了指身边的机器,狛枝想了一下,干脆先开出了一个能够直接飞到外面的洞出来:“等我出去后,就把这里的一切都烧干净。”
他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沉入地下根本不够,总是会有闲人把它们重新给挖出来。
还是变成灰尘最为保险。
火苗看上去有点不情愿,比起这些无生命的东西,它还是更加中意于活物。
可它没有反抗的权利,委委屈屈的在狛枝离开建筑后,彻底放开了自己开始焚烧。
火可以带走一切罪恶,幽蓝色的火焰犹如开在地狱的花朵,绽放在黄沙之上,让人看了后觉得心里泛上恐慌。
狛枝弥生站在旁边的空地之上,从包里掏出了一串佛珠,碾碎后洒进黄沙中。
这是一种心理安慰,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祭奠一下曾经死在这里的无辜人士。
如果不是自己被抓住取走了血,那位研究员就不会发现自己血ye的特别之处;如果没有博士的持续研究,就不会有各种改进个性的药物,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惨死的人。
或许那些人里,有些是出于自愿走进了这座建筑物。
许以强大的未来,承担一部分风险对某些人来说是划算的买卖,只是他们不知道,与失败一起出现的,是自己逝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