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勇因为会炼铁,又有几分胆气,悄悄加入了红军。
直到一次在战场上被流弹击中大腿部,又因为医治不及时,导致骨rou溃烂,整条腿都废了,只能一瘸一拐地走路,就被安置在深山里负责炼铁、运铁的工作。
期间遇到了同样因伤不能在前线作战的王菊月,也就是刘季的曾祖母。
两人在炮火中相遇相知,又在炮火中抚育了四个孩子,刘季的爷爷是最小的孩子,出生时已经没有战乱,但依旧是极为艰难的长大。
而他爷爷的工作正好秉承父志,也是和炼铁有关的。
虽然那种炼铁法早已经淘汰了,但刘季爷爷挥泪离开祖国的时候,依然带了许多关于那个炼铁炉的记忆(不能带走所有有关资料图纸)。
刘季小时候就是听刘爷爷的吹嘘长大的。
而他之所以选择学习建筑,也是因为爷爷从小就给他制作一些用竹子木头就能拼接的工艺品,有的是小小蜻蜓,有的是缩小版的亭台楼阁。
只是爷爷还是在刘季十岁那年郁郁而终。
“季弟,在想什么?怎么还流泪了?”
刘季慌忙擦拭眼泪,连声说:“没事,没事,我没事的。”
萧何还想再问,就见刘季瞬间睁大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台子中间,萧何也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绯色长衫,充耳琇莹,会弁如星,清朗如月的男子步步生花地走上台来。
仿佛这世间的美好都长在了他身上。
“如斯美姿仪!”
台下传来惊呼声,众人陆续回神,一时间整个会场陷入了阵阵“咳咳”声中,看来这个缓解尴尬的方式从古自今都一如既往?!
“诸位,相逢即为有缘,鄙人城北徐公。有礼”
翩翩少年郎躬身行礼,那仪态从容不迫,落落大方,引得众人再次为之侧目。
徐公!这就是徐公!
刘季一个不知道见过多少美人的现代人都十分惊艳!
如此看来,古代人夸奖人还是很含蓄的,就“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这十个字简直描述不出一分美来!
“他是齐国徐毓舒的孙子,据说他不及他爷爷八分!”
萧何悄声科普,见曹参秒懂,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又见刘季对徐毓舒这个名字毫无反应。
萧何只好补充道:“就是邹忌曾经在齐国向齐威王进谏时,举例子用过的那个城北徐公,先生不是讲过吗?”
刘季灵光一闪,终于想起前世隔壁小孩天天背的开头第一句:《邹忌讽齐王纳谏》!
所以面前这个绝美男子只是他爷爷的八分!
“今日只有一件宝物。”
清亮悦耳的声音,和他泰然自若的神情,渐渐让人把视线放到他手中的方形盒子上。
“这是一种轻若鸿毛,洁如白雪的东西,可以在上面写字,作画,还可以保存百年时间,我将它命名为洛阳纸。”
“砰!”
刘季吃惊地站了起来,顾不上膝盖撞上桌沿的疼痛,他紧紧盯着台上的人。
看着他叫伙计搬上来方桌、毛笔、砚台、墨条,然后十分郑重的打开一直在其手中的方盒,赫然是一叠纸!
刘季看到这里就想冲出去。
萧何和曹参赶紧拉住他,这种场面下去是当那些护卫不存在吗?
“你干什么?站着别动!”
刘季惊醒,发现自己已经挣扎着冲到廊上,倒也不是很突兀,因为周围也站了很多人,包厢里的那些贵人许多都坐不住了,只有个别几个还稳坐如山,但双眼都在盯着那只手!
徐公玉手执笔蘸墨,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那张白纸上写了五个字“仁义礼智信”。
黑白分明,小小的五个字,泾渭分明,比在昂贵的绢布上写得还要好认和清晰!
真是字字都写进了在场人的心里。
“这,这......”
一个少年人激动地语不成句,他忽的一下撑着栏杆,从二楼跳了下去,惊地一楼人仰马翻。
而那少年人连缓冲都没有,直直跑到台上,双眼盯着那五个字,两手微微颤抖,想要拿起那洁白如雪的“洛阳纸”。
这时候众人终于反应过来,一个护卫大喝:“站住!别动!”快步冲上前一把拉住那个少年人。
这时,台上的城北徐公两手轻拍:“啪啪”,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他略微提高了声音,勾着唇角笑着说:“诸位,勿需太过急切,我会免费给在场的每人一张洛阳纸,供汝等细细观察,再决定要不要买我的宝物。”
说着,几个伙计就捧着托盘,给每人送了一张洛阳纸。
刘季拿着那张白纸,轻轻抚摸,并不如现代那么细腻,再观其色泽,也不是那徐公说的洁白如雪,微微带着木材的黄色。
但在这个使用书简的时代,这样的纸足够引起轰动,以及推动历史的发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