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半小时,终于看见比较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
以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血迹还没有干,说明有人刚刚离开,刘季立刻循着踪迹跟上去,回去的路就靠这位不知名的恩人了。
一群少年人进了山林就各自分开,毕竟一群人也不好分猎物。
蒙毅当然也挑了一个方向独自离开,不过他对狩猎没什么兴趣,即使他猎物最多,大王也不可能把他征入禁卫,哥哥蒙恬已经担任禁卫队长,自己最好还是别进去了。
一路上他也猎杀了不少动物,虽然不能做最厉害的那个,但也不能丢了蒙家的脸。
只是渐渐地,他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那人十分狡猾,断断续续的跟在他身后,有时候突然就感觉不到了,有时候又紧追不舍。
蒙毅故意在林子里兜圈子,那人最多跟丢两刻钟,就会重新跟上来,Yin魂不散,如跗骨之蛆。
蒙毅将马儿栓在一棵树下,猎物都丢在地上,然后爬上另一棵树,找好视野,架好弓箭,静静等着身后的人现身。
刘季累得满头大汗,前面这个不知名恩人太能跑了,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搞得他晕头转向,幸好这片林子草特别多,只要走过就会留下痕迹,不然他早就跟丢了。
咦?前方怎么有马?难道是恩人的马?人呢?
“咻”
破空声响起,金手指控制着刘季的身体向后仰,箭尖几乎是擦着鼻尖飞过,然后狠狠刺入一棵树里,树叶“哗啦啦”作响。
紧接着第二支箭,第三支箭紧随其后,完全不给刘季喘息的机会。
“锵”
“锵”
刘季反应过来后,金手指就隐居幕后了。
两剑打掉直指他心脏的利箭,刘季一个翻身跳跃,上树就是一个横踢,把一个有些许印象的少年踢下了树。
“你是......”
地上的蒙毅觉得要糟,刚刚背着光,他看不清这人的脸,这下箭都射出去三支了,才发现是最近名声大噪的刘客卿。
据说他每日都为大王侍膳,还与大王共乘,与甘上卿、武库令、太医令、中车府令(?)等人都特别要好,自己老爹(蒙武)和老哥(蒙恬)都叮嘱自己别去招惹他。
这箭都射出去了,现在可怎么办?
“我是......吕斯邑!”蒙毅面不改色,心想:吕兄,对不住了!谁叫我最讨厌你呢?
刘季:......就吕斯邑那衰样?少年你心里是不是一点都没数?睁眼说瞎话也不想想你俩的差距!
“哦~吕小兄弟,你怎么长的那么像蒙恬?还特别像蒙武将军,你们吕家和蒙家......”
“不是!这个,我,我其实叫蒙毅,刚刚就是跟您开个玩笑,刘客卿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哥说,行吗?”
刘季好整以暇的靠在树上,“你先说说你为什么要埋伏我?”
说起这个,蒙毅就一肚子怨屈,当下就抱怨,“我感觉身后一直有人跟着,饶了七八个圈子都没甩开,所以就打算在这里埋伏,看看到底是谁跟踪我!”
刘季扶额,尴尬的吐出一句话,“是我跟着你,我迷路了。”
蒙毅呆了,他从来都不知道还有迷路这种Cao作。
两人对视一眼。
刘季欣慰的发现蒙毅并没有鄙视他的路痴特性。
蒙毅也欣喜的发现刘客卿并没有责怪自己埋伏放冷箭的行为。
于是两人重归于好,打算一起回去。
可伶一路向南的甘罗,遭遇了等得不耐烦的冷脸秦王,以及一只从兽园拉过来骗人的老虎。
秦王是不可能真的把原生态老虎拉给刘季看的,兽园的老虎野性虽有,但连原生态的半大老虎都比不上。
结果在这里等了两刻钟,就等来一句“跟丢了”。
秦王无奈,他估计刘季怕是找不到路来这里,回去的路怕是也是找不到的,就吩咐人把老虎原路送回,又把身边的护卫派出去寻找刘季,总不能等到晚上发现人没回来再派人,那时候就更难找了。
刘季和蒙毅回到上林苑的时候,出去狩猎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几个文臣武将泾渭分明的坐着,几个大夫在看左丞相隗林和上卿王戊下棋,右丞相王绾和客卿李斯头挨着头在窃窃私语。
相国吕不韦则坐到了武将这边,和蒙武将军等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蒙毅把猎物交给侍者,就听见吕不韦提到了他,“蒙将军,你有一双好儿子啊!蒙毅小子,这么早回来可是信心满满啊?”
刘季觉得吕不韦这老头就是喜欢撩拨他人关系,明明知道蒙毅不可能入禁卫,还这么问,这要是蒙毅怪他哥抢了他名额咋办?
“相国言重了,毅年纪尚轻,空有报国之心,却无杀敌之能,此次禁卫之争,毅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每日勤练不缀,增强自身实力,静待报国之时。”
坐在一旁的蒙武接过儿子的话,